徐弘手掌攥紧剑柄,嘴唇紧抿,“这是陛下,你是要犯下弑君之罪吗?”
“谋反?”林泽笑了,“这不管是臣,还是公主殿下都是千万不敢的。这几年来,殿下一天不敢懒惰,兢兢业业为陛下守着这万里江山,陛下却被小人几句胡身教唆,将殿下打成了乱臣贼子,真是寒了忠臣志士之心。臣为了天下百姓请命,只好清君侧了。”
徐弘耸然一惊,像是直到本日才看清了周瑛的野心。
徐弘听出周瑛的话音,“看来你厥后也发明了。他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要我帮他。”
周瑛道:“说罢,你大费周章要见我,总不至因而为了演父子情深。”
周瑛回想起来,眯起眼,“那么早啊。他也算长进,竟生生又演了一年多的姐弟情深。”
周瑛语气淡淡的,“你承诺了。”
“斩草除根?”徐弘抬开端,看向周瑛手边的襁褓,“那你筹办拿他如何?”
来者不善,徐弘忙叮咛御林军防备,定睛一看,为首的恰是被一早调离都城的丁唐。
周瑛浅笑道:“至于我的儿子,不管他是至心,还是冒充,只要他还在皇家一天,只要我一日还握有这九五之尊的权益,他都只会乖乖做一个孝敬的好儿子。”
徐弘骇了一跳,忙接住小天子,拔出长剑,要将其送回马车,“护驾!”
周瑛靠在引枕上,遥遥看向徐弘,“你我伉俪数年,是甚么让你觉得,我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不斩草除根,莫非等着有朝一日你徐家人来找我复仇吗?”
林泽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意却包含风雷。小天子蓦地心头一骇,退了半步。
丁唐命部下接办降兵降将,上马来到公主府门前,林泽开了门,二人正要说话,却听府内一阵喝彩声传来,一个小宫女冲了过来,欢乐道:“殿下诞下麟儿,母子均安。”
“你公然向来未曾懂我。”周瑛眯起眼,望了一眼皇城的方向,“罢了,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周瑛神采讽刺,“一人主张?如非倾徐家一族之力,你如何能拉拢得那么多报酬你卖力?”
周瑛思疑地打量两眼,“真的吗?你想多了吧……”
徐弘眼中一沉,原还想兵不血刃拿下公主府,但现在看来,是制止不了一战了。当日丁唐出京办差,要带走他的嫡派御林军右卫,因怕打草惊蛇,徐弘允了。但就算如此,徐弘部下的御林军也是丁唐四倍不足,还是是胜算在握。周瑛既然早有预感,不成能没算到这一点。
徐弘沉默半晌,终是开了口,“你记得一年前,陛下生的那一场沉痾吗?那是他头一次晓得,是你亲手赐死了前后,才哀毁入骨,大病一场。”
徐弘喊道:“尔敢!”
丁唐轻嗤一笑,打断了钱冒底气不敷的怒斥,眼神挖苦扫过徐弘的脸,落在小天子身上,看似恭敬,实则骄易一拱手,“陛下放心,臣定会从这些个乱臣贼子手中,挽救回陛下。”
两人对视半晌,各自移开视野。
“丁唐,你……”徐弘咬牙道。
林泽出去,先向周瑛道了喜,然后谈起闲事,将昨日徐弘起兵被擒一事悉数道来。最后,林泽说道:“陛下受了惊,在宫中养病,从逆者皆已下大狱,不过……徐太傅传话说求见殿下。”
林泽道:“徐太傅,你当真觉得你们暗里里的行动,殿下一无所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