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贵妃张口就否了她的真正目标,周瑛眼皮子一跳,“母妃,这恐怕不可。”
徐贵妃笑道:“你才多大,今后有你历练的机遇。凭你这天禀,母妃必然让你青出于蓝。”
等天子走了,徐贵妃问了樱桃和荔枝一些话,得了答案,就挥手令其退下。
周瑛倒是早有筹办,“我见父皇在措置完此过后,不但惭愧,还仿佛有些悲观。如果父皇自责过分,今后都不登明熹宫的大门如何办?我当时一急,就出了这个馊主张。”
这桩事上天子也不坦白,一口气道:“和嫔怀胎两月,朕已下旨,让她禁足三年。”
一见徐贵妃没究查,天子又是光荣,又是惭愧,徐贵妃的话再没有不依的,“都听你的,你如果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朕先归去了。”
但是主动交代,和被逼问出来可不一样。
周瑛重新到尾都没筹办瞒徐贵妃。
也是周瑛粗心,没事前考虑全面。天子也是嘴快,没容周瑛有反应的余地。恰好徐贵妃竟能心细至此,竟从一点细节中就推论出本相。
周瑛只做出一副被戳穿了苦衷的羞臊模样。
徐贵妃靠在引枕上,也不相逼,只问道:“你去存候,秀玉宫每常让你在哪等待?”
至于陈太医如何查出寝具含有瞿麦气味,天子又如何穿针引线,把廖朱紫宫中瞿麦香丸的气味传给了徐贵妃,而廖朱紫又如何傻不拉几,掉进和嫔一手挖好的坑里,成为人家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周瑛争夺不带一丝豪情方向,一一说了出来。
周瑛心头一跳,之前倒是忘了对这件事的口径。
“你倒是好眼力。”徐贵妃竟然笑了,“若听任不管,你父皇或许还真就缩着不敢上门了。”
“是和嫔。”一听和妃升级成和嫔,徐贵妃就晓得天子必定是拿到实据了,若不然天子也不肯等闲动心头肉,然后就想,和嫔竟然只降了几级,就算暗害皇嗣的奖惩?
天子心虚不敢接话,忙低头喝茶。
不管是直言相告,还是借别人之口,周瑛迟早都要把本相奉告徐贵妃。毕竟徐贵妃生完孩子,还会重掌宫权,跟一个手握重权,还深得帝宠的女人作对,周瑛还没那么作死。
闻见徐贵妃不计前嫌,明知周瑛是虎伥,还如此为她着想,天子只觉本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失之光亮磊落,忙道:“是朕考虑得不殷勤,小七,听你母妃的话。”
徐贵妃到底不是刻薄刻薄的人,只隐晦地讽刺一句,就停了嘴,“既然这事跟你无关,也就称不上惩罚不惩罚的。你就搬回明熹宫吧,别跟你父皇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