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是属猴的呀。”素枝小声咕哝,但兴头上的周瑛明显听不见。
周瑛一回身,看到周珂已经清算好书袋,却只怔怔站着,不由惊奇望去。
两人说得开阔,中间的二公主周珂不谨慎听到,神采有些庞大。固然晓得周瑶口中嫌弃的善妒庸人是指周玫,但周珂却不由对号入坐……
实在周瑛排行第七,本该比六公主周环还要迟退学才对,但徐贵妃给周瑛开了后门,她得以提早半年多入驻内书房,倒是成了周环的学姐。
“你说得也有些事理。”周瑛倒也听进劝,低头想了想,眼中一亮,“那就分两次送。我先把绣囊送去作礼,转头你再把贵重些的偷偷送畴昔,不就行了吗?”
素枝从匣子里翻出阿谁白底兰花的绣囊,瞥见那糙的能漏黄豆的线脚,和号称是兰花的一团杂草,眼角不由直抽抽,本身宫里倒罢了,如果丢人丢到内里去,就实在……
素枝急了,绞尽脑汁劝道:“我晓得公主一心跟六公主靠近,但公主恰是受人谛视标时候,这一下送这么多,礼这么厚,岂不是把六公主架在火上烤?”
对这位嫡出公主的好强叫真,周瑛也略有耳闻,她盘算主张不去招惹,笑盈盈道:“我记下了,多谢二姐姐体贴。”登门拜访一事,倒是只字不提。
樱桃提着炊事,笑盈盈道:“娘娘因要共同喝药,吃的不是寡汤淡水,就是一股药味,娘娘哪儿忍心让公主跟着遭罪,特地让厨子伶仃给公主做了饭菜,命我特地送来。娘娘也说了,公主学一上午也累了,实在不消焦急畴昔,尽管用了饭,睡起来再去不迟。”
“去把母妃给我的那套胡蝶垂珠的金饰取出来,六姐姐一贯穿的素净,这套金钗花钿、耳环手镯一样不缺,倒是恰好搭她的气势。”周瑛在屋里一面走一面说,神采飞扬,“另有那灵猴捧寿桃的砚台,当时父皇赐给我的时候,我就想着六姐姐属猴,给她再相配不过……”
周瑛眨眨眼,没太明白。
周瑛兴冲冲往回返,“我前儿刚做好的绣囊呢,快取出来,恰好给六姐姐送去。”
周瑛却回绝了,“那里用换,再添几样就是。”
周瑛登门拜访,却不巧碰上周环不在,被请到小花厅等待。不想一盏茶续了七八次水,都品不出一点茶味儿了,周环竟然还没返来。
周瑛固然心急于跟小火伴会师,但也不好留下添乱,只能留下话,说转头再来拜访。
周瑛笑眯眯摆了摆手,笃定道:“别人或许会跟我见外,但她绝对不会。”
素枝悄悄抹去手心的汗,正要顺势安抚几句,俄然愣住脚,“那不是六公主吗?”
当年周瑛在秀玉宫处境难堪,又有亲姨母是和嫔的周玫老来找茬。和嫔不但不劝止,还欣喜说蜜斯妹干系好。其别人更不消说了,巴不得奉迎周玫呢,视而不见都算有知己的,帮着周玫围追堵截、使绊子、递刀子的也不在少数。
顺着素枝的视野望去,周瑛正看到周环站在不远处。久未蒙面,周环长高了一截,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唇色淡淡的,几与肤色相融,瘦得像柳枝一样,气色不敷,实足一个病美人。
周瑛掐指一算,不由笑了,“也是,她的年龄也该退学了。”
不过,厥后周瑛迁去明熹宫,跟周玫完整翻了脸,虽有徐贵妃作背景,也不敢涉险去周玫的大本营,是以才跟周环断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