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还记得,当日在津阜,我从好人手里逃出来时,带了一个小女人出来?”周瑛见天子没印象,还提示道,“因她家在泰安州,山高水远的,父皇还允了我带其一同南下。”
周瑛低声叮咛黄谦:“玉香所说之事是否失实,还需求核实,你侧重调查这几点……”
被女儿赞叹渴念的目光望着,天子内心挺美,嘴上还谦善,“竟日忙着,手上也陌生了。”
天子越往下翻,神采越沉,及至最后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岂有此理!”
两父女又谈笑了半天,周瑛如愿以偿讨得了天子的墨宝,才切入正题。
素枝却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劝道:“我现在的学问远不如公主,但也曾听过一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固然陛下没对公主活力,但这到底是一桩获咎人的事。若想帮玉香女人,让黄侍卫传个话就是,那县太爷哪敢不给公主面子,必定立马就把人放出来了,公主何必大费周章,把这事撕撸开呢?”
周瑛看了看摆布无人,才漫声道:“若一向这么清汤淡水处下去,我当然是父皇心目中聪明懂事的好女儿,但也仅止于此。给父皇炖汤、做针线,陪父皇下棋、作画解闷,这类事我能做,其他公主也能做,我不过是占着先机,一旦背面有人效仿,你还当父皇能记得我几日?”
素枝愣了愣,没想到周瑛考虑得这般长远。
周瑛背动手,装模作样道:“父皇想堵我的嘴,须得赐我一幅墨宝才行。”
出了这桩事,周瑛也没表情再玩,直接带着人回了行宫。黄谦自去查证,两天后返来,周瑛翻看着黄谦调查完的卷宗,沉吟半晌,还是袖了卷宗去找天子。
现在周瑛在天子跟前还算说得上话,固然跟徐贵妃撕破脸,面子上的情分也淡了下来,但来求见天子,却比之前还要便利很多,起码周瑛一来,就有人上赶着去禀报,一点不敢怠慢。
固然素枝本来是徐贵妃安插在周瑛身边的,但这么些年畴昔,徐贵妃身边几大宫女的位置更加安定,素枝垂垂不再希冀归去。特别前段光阴六皇子周珏走丢,徐贵妃迁怒,把一干随行打了个半死。素枝原想着本身好歹是徐贵妃亲身指派的,成果却跟白柳一个报酬,脱了裤子在院里打二十大板。多少年的面子全没了,不由灰了心,完整投了周瑛。
“前些天我们到了泰安州,这女人就告别回了家,却不想回家以后,却面对家破人亡。”周瑛叹了口气,正色道,“父皇常常出行,想必也看到百姓充足,路边一个乞丐也无?”
天子正站远了赏识本身经心画的牡丹,如何瞧如何对劲,一听周瑛这话,不由发笑,虚点了点周瑛,笑骂道:“可见朕有先见之明,合该藏着不说。一说出来,就要招你如许的强盗来抢了。”
素枝被压服了,却还是不解道:“可就算如许,做本日这件事,又于公主有何助益?”
既然周瑛没法明着进入朝堂,一步步加官升职,那就无妨操纵好这个公主的身份,直接在天子身上用力儿,在幕后增加本身的话语权,总归得了实惠就好,她又不希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堂上一呼百应的权臣范儿。只要她一日日加深本身对天子的影响力,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们天然晓得要往哪儿撞庙门。
闻言,天子皱了眉,“浅显百姓也被下狱……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