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背动手,装模作样道:“父皇想堵我的嘴,须得赐我一幅墨宝才行。”
素枝愣了愣,没想到周瑛考虑得这般长远。
听了玉香的话,周瑛如有所思,没想到她的行迹,在故意人眼中底子不是奥妙。
周瑛早有此打算,却一向无从动手。既然玉香恰好碰上来,倒是刚好让周瑛尝尝手。
此事不比后宫蜜斯妹告状,哪个多得了一支钗,哪个少拿了一匹布,诸如此类的小事。固然县太爷只是小小的七品官,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但到底也算朝廷命官,哪能由着周瑛一个公主名不正言不顺的调查成果,就等闲决定朝廷命官的奖惩任免呢。
此时周瑛提及徐贵妃,素枝先还风俗性劝道:“贵妃娘娘有了六皇子,对公主冷酷些,也是人之常情……”话说到一半,素枝本身也感觉没意义,不由止住话头,半晌叹道,“可现在公主在陛上面前已经很有面子,公主何必又劳心劳力,多此一举?”
周瑛看了看摆布无人,才漫声道:“若一向这么清汤淡水处下去,我当然是父皇心目中聪明懂事的好女儿,但也仅止于此。给父皇炖汤、做针线,陪父皇下棋、作画解闷,这类事我能做,其他公主也能做,我不过是占着先机,一旦背面有人效仿,你还当父皇能记得我几日?”
素枝却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劝道:“我现在的学问远不如公主,但也曾听过一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固然陛下没对公主活力,但这到底是一桩获咎人的事。若想帮玉香女人,让黄侍卫传个话就是,那县太爷哪敢不给公主面子,必定立马就把人放出来了,公主何必大费周章,把这事撕撸开呢?”
以是,周瑛尽早搭好了台阶,让天子自去派人调查就是。
周瑛却道:“我也晓得这是人之常情,非常期间,摈除一些乞丐倒罢了,总归父皇走了,又会规复原样,不影响甚么。但把这些人全数缉拿入狱,乃至不独乞丐流民,就连浅显的贫民百姓都不放过,这又是何事理?”
周瑛冲素枝眨了眨眼,开打趣普通道:“平常宫中打趣解闷的事,谁都能做。我总该独辟门路,找些普通人做不了的事,不然如何显出我的本事?”
素枝日日在周瑛跟前服侍,天然晓得有几位公主不是省油的灯,想想六公主周环,再想想新上来的八公主和九公主,不由皱起眉来,“那几位殿下应当不会这么无耻吧。”
周瑛转头看了素枝一眼,这类推心置腹的话,素枝能说出来,可见是真站在她这边了。
玉香见周瑛肯管,已经喜不自禁,但见周瑛现在不肯管,又怕她一竿子推到背面,再朱紫多忘事忘记,忙上前想要再催促两句,但到底见周瑛朱紫风采,不敢再催,只好应下。
天子原还在想阿谁小女人遭受了何事,值得周瑛堂堂公主亲身来提,又猎奇周瑛为何俄然转了话题,厥后周瑛提及这个,顿时明白过来,他沉默后笑道:“你猜到了?”
周瑛点头道:“父皇天子之尊,上面人迎驾,想做得都雅点也无妨。”
闻言,天子皱了眉,“浅显百姓也被下狱……此话当真?”
素枝被压服了,却还是不解道:“可就算如许,做本日这件事,又于公主有何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