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何必见外。”周瑛端茶笑了笑,又道,“此事父皇还在调查,知者寥寥……”
周瑛说道:“既然如此,表哥无妨归去问问,一介小民的失落,缘何劳他这位知州大人挂念。并且,他又是出于多么启事,才瞒下了当中关头,调拨表哥朝我要人。”
公然在徐弘告别以后不久,天子就派人来请,周瑛略作清算,就去面见天子。
周瑛靠回椅背,没想到本相竟是如此。
周瑛却问道:“敢问跟表哥提起此事的,但是泰安州的知州徐继年徐大人?”
丁唐回道:“臣正要说到此人,这位邻居名叫郭忠,与方玉香有过口头婚约,但在方玉香失落期间,其母为郭忠另定了一桩婚事,而在几天前,郭家俄然大手笔办起聘礼。臣感觉蹊跷,命人再次提审郭忠,却不想一夜过后,郭忠就在打水时,踩到了井边的青苔,出错落井而亡。郭忠在第一次提审时,倒是作证刘氏并未与狱卒起抵触,但其人已死,证词也即取消。”
丁唐见到周瑛在坐也有些不测,但面上一如平常,向天子禀报导:“陛下,经臣调查,方玉香所言失实,其父方柄确系乙未年间秀才,其人贫寒保守,并无恶习。方柄七天前被捕入狱,也确是无辜被抓。据抓他的差役所说,因其状若乞丐,有碍观瞻,才将其入狱。”
一听周瑛连人都猜到了,徐弘的预感更加不妙,他艰巨地点了点头,“恰是此人。他是我徐家旁支一名族兄,家中贫寒,却勤敏好学。丙申年间他考中了进士,短短十余年,就从八品经历,升到现在的五品知州,这中间当然有徐家照拂,但根子上到底还是他本人才调卓著。”
如何能够?周瑛不由睁大了眼。
丁唐见周瑛惊奇不解,遂解释道:“据郭忠父亲招认,郭忠一向不喜郭母为其说得另一桩婚事,而在见到方玉香返来后,更是有了悔亲之意。郭忠频频提到方玉香处境不幸,试图压服郭母改主张,某次失口说出方玉香失贞一事,更惹得郭母不满。”
徐弘闻弦音知雅意,包管道:“表妹放心,我定不会张扬出去,给表妹添费事。”
乔荣领命而去,未几时就唤了一人过来,恰是好久未见的丁唐。
周瑛本来筹办端茶送客,见徐弘确切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模样,才道:“表哥只晓得方玉香失落,她父母多方寻觅,恐怕并不晓得,景象已经反了过来,她是逃返来了,但她父母却失落不见了。”
丁唐停了停,才愈发躬下身道:“至于方玉香的母亲刘氏几天后被捕,则据称是在牢前肇事,抵触之间打到了狱卒,才被抓了出来。监狱地处偏僻,除了狱卒,当日再无其别人瞥见。而刘氏已经病重昏倒,没法再征得证词。”
周瑛含笑点头,实在她也不过白叮嘱一句。此时距她禀报给天子已过了一天多,以天子的效力,想必查得已经差不离了。而徐继年能出此下策,恐怕已是无计可施。就算徐弘流暴露去,他徐继年还能跟天子对抗不成?而徐弘也是个聪明人,该晓得这时候往哪边站。
而丁唐所说也证明了周瑛一部分猜想,只听他道:“郭忠之死,并非不测,而是报酬。”
徐弘沉默半晌,“你既然这么说,恐怕内心已经有底了吧?”
周瑛心中一动,问道:“我记得方玉香说过,当日有邻居陪她母亲来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