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回想了一下这段时候做的事情,别的倒还平常,只玉香这头还算个事。但玉香只是小小桃溪县一个秀才之女,哪还能跟徐弘堂堂国公府世子攀扯上。若两人之间真有渊源,当日玉香就不会来找周瑛,而是直接找徐弘去了。毕竟美人流浪,豪杰才气更心生怜意而尽力援救不是?
这一点子吃食,周瑛还不至于收不得,笑盈盈道:“表哥送得倒巧,我正嘴馋想打打牙祭呢。”
周瑛又在心中回顾一遍,玉香爹的事只是个引子,后续引来的才算费事,这桩事中牵涉到的人恐怕也很多。想到这时,她俄然想起泰安州的知州也姓徐,才模糊有些了然。
素枝一贯心细,退下时特地把门开了,也是为着周瑛和徐弘孤男寡女,独处时毕竟要避一避嫌。徐弘倒是没多作想,说道:“我传闻,表妹手里收留了一个女人?”
周瑛一听这话,内心的猜想就更不好了。
徐弘却没发明,见周瑛诘问,只觉得她被说动,皱了皱眉,沉吟道:“这些事按说不该跟你一个女人家说,不过你晓得些,今后有了戒心,也算一桩好处。”
却见徐弘嘲笑道:“这方玉香还不晓得跟那帮人互换了甚么,才得以从他们手中逃出。”
瞧见徐弘暖和含笑,仿佛当真是来话旧,周瑛也不急,总归有事登门的不是她。周瑛干脆兴趣勃勃拿出架式,把这两样点心跟宫中御厨所做,来了一番比较,得出结论一个清甜,一个酥脆,恰是各有所长。她又煞有介事,问起这家店的地点,仿佛要当转头客。
周瑛微微眯起眼,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素枝上前给二人奉茶,又从匣子里取出点心,另换了个金线掐丝粉彩碟,搁到桌案上。
固然徐弘自忖是兄长,本着一片美意劝戒,但有些话到底不好直言,心想周瑛夙来聪明机灵,闻一知二,估计已经明白了,故而略过此节道:“不管她是心机狡猾,连生性奸猾的人估客都能骗过,还是自甘出错入了伙,才被人估客放出,再或是支出甚么代价……这类人都不值得表妹怜悯。”
接下来的时候里,周瑛一向在等,谁知天子那边还没传来动静,倒有一个不测的访客上门。
周瑛点头,只作猎奇道:“表哥是如何得知的?”
周瑛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公然徐弘沉吟半晌后道:“投奔你的阿谁女人叫方玉香,一个月前就失了踪,她家人多方刺探没一点动静。直到数天前,方玉香本身返来了,据她自称,是从人估客手里逃出来的。”
徐弘只当周瑛是一时别扭,还谆谆劝道:“我天然是为你着想,如许的人放在身边,迟早是个祸端,不如把她交给我,让我把她带走,也免得你再心软……”
徐弘点头,“当然,若非如此,我如何能这般确信?”见周瑛失神,徐弘只觉得周瑛被这动静打击到了,再接再厉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够仰仗本身的气力逃出来?”
徐弘含笑坐下,翻开匣子,“我才从三桥街返来,那边有一家糕点店正开张,买卖看起来还算红火。我记得表妹喜好吃藕粉桂花糕和奶油松仁卷,这一家恰有这两样,以是特地买来给表妹尝尝。”
目睹周瑛在美食上越说越远,徐弘终究扛不住,苦笑道:“我本日来,倒是另有事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