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国进献的瑞碳,赐了公主府二十条。虽出身谢家,但书言还是第一次见这奇怪物,本来只听公子说过,说此炭坚固如铁,烧于炉中,无焰而有光,每条可烧旬日,热气逼人。若不是现在还不算冷,还真想烧来看看,书言摸着下巴捉摸着,而后一拍头,罪恶罪恶,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回府后,晓得谢谦之捡了剩的赤豆粥吃,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咄咄逼人,给他尴尬。
至于公主府的日子,则要平和安闲很多。
“另有,虎贲军在这里,虎贲中郎将是……”帝王低声絮语,靖安惊奇回眸。
不错,靖安就是王婉心中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因为她死了,以是别无他法,只能任凭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本身,然后一点一点被妒忌和自大吞噬。
靖安侧首,有些讶异,但并未思疑他话里的实在性,轻嗤一声:“像是她会做的事,我放过她,不想她却放不过我,即便爬到至尊的位置,仍然还是跪在我裙下的阿谁王婉啊。”
谢谦之走到靖安身边,他晓得钱芸不是她杖杀的,但这已经无关紧急了。
而本年的重阳宴,却透着西山红叶般的血腥与肃杀。
谢谦之如此,靖安又何尝好受。她好一会儿才把蜀王和三皇兄挂中计,心头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沉重了。
靖安翻看的书越来越杂了,谢谦之没了政事可忙,两人少了抵触的来源,相处起来倒轻易很多。她看书,他操琴,时有不明之处也会相问,谢谦之博学广知,又历经沉浮,讲起来深切浅出,举一反三,她也听得出神。
谢谦之垂眸,远处一片黑压压的松柏映入视线,贰心中还响着一声声诘问。
不再是阿谁为爱痴狂的女子,为谢谦之而活。
靖安表示,巧儿将手中木盒呈给谢谦之,沉甸甸的是些银两银票。
她们的手可伸得够长的啊,不过在这宫中斗来斗去有甚么意义,凤印可还在她手上。
话虽已落,意犹未尽,透出几分伤害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