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安静的声音里包含着风雨欲来的大怒。
朱红的大门已近在面前,宫灯高悬,金字的匾额是御笔亲提。
靖安闻言,微微点头打量了下脚下的门槛,而后在侍婢们的惊呼声中毫不在乎的跨过,继而挑眉冷对谢谦之:“你待如何?”
“太子颜非帝后所出,不是皇家血脉,你晓得了对吧。”
“你现在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了吗?”
“皇姐,你可还好?”少年此时才有了些做错事的局促,收敛了骄易乖戾,眼神敞亮而固执,仿佛只要她说上一句不好,他便会拼了命带她分开。
“谢大人止步!”徐姑姑忙喝道,也不知他是偶然还是成心冲犯,不由得疾言厉色。心中另有几分不肯定,谢家家风松散,他也是一副君子君子的模样,如何……
而她终究不再叫他谢大人,倒是为了太子颜而声色俱厉。
“你还担忧靖安会亏损吗?谢谦之昨夜便在她手上见了血,下半夜更是将母妃埋在府中的钉子拔了个七七八八,雷霆手腕让那群禁卫军都开了眼,换了旁人也不必然能做到他这个境地。转头我再敲打敲打他,你就放心吧。”楚丰也乐得见老友吃瘪的模样,笑着向朱初珍打趣道。
他唤她甚么?阿羲?竖子安敢?
“可靖安公主不会来见您。”谢谦之笃定道,靖安有多护着这个弟弟他是晓得的,不成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给旁人诟病太子的机遇。
谢谦之也不感觉被萧瑟,拿起茶水筹算润润喉,入辩才发觉是加了甘草薄荷的,不觉望向靖安,积存了一夜的愠怒散了七分,心头更多一丝欢乐。
“不过谢大人,你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境地,本日我予你便利,到三皇兄另选人来之前,你我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谢谦之只觉清甜散尽,苦涩就垂垂涌上来了,明智尚存,只冷冷问道:“公主甚么意义。”
“阿羲仿佛不大喜好你,如有第二次便换小我接办,毕竟我现下离不了你。”
至于谢谦之……
靖安顺手卷起书抵在他肋下,声音平平:“谢谦之,我说你逾矩了。”
楚丰见她如此,神采有些黯然,却还是安慰道:“你不必担忧阿羲,现在多事之秋,她能避一避也好。我准了谢谦之的请愿也是怕她打动鲁莽,有谦之在一旁看顾也放心些。不想她竟长进了很多,晓得母妃她们等着她行差步错好做文章,也学会以稳定应万变了。”
比及了公主府,一眼瞥见那人间少有、赏心好看标少年,书言瞅了瞅自家公子,这眼看着是大雨将至了。
两人到了正厅落座,一时无话,恍忽间竟真有了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谢谦之?孤记得你的名字。”好久,才听到太子颜散慢道,银线绣的龙纹在日光下模糊闪烁。
巧儿未几时便返来了,将白玉冠呈到谢谦之面前。
少年削薄的唇呡成一线,眼神如一触即碎的薄冰,笑容凉薄,:“皇姐莫非不晓得吗,没有你,阿谁处所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谢谦之却毫不在乎的低笑出声,胸腔的震惊就在靖安耳边反响,和着他宠溺无法的轻笑:“阿羲你知不晓得,只要你一扯谎,必定会虚张阵容。我还没说甚么呢,你吓得脸都白了。”
靖安表示巧儿呈上来,也未看,又小声叮嘱了声甚么。
“谢大人此来为何?”先开口的还是靖安,疏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