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圃中,寒梅初绽,宁帝与顾怀疆并肩行于此中。
宁帝嘲弄他,“是啊,女儿变成了儿媳。你有这心机不早跟朕说?枉朕吃力口舌,一心想拉拢述白和丹阳,谁晓得你早就看准儿媳了!”
顾怀疆道:“是啊,二位皇子都像陛下,不管谁成为储君,将来必然都能管理好东灵。”
顾怀疆不再接话,再多说不过是些恭维阿谀的话。
顾怀疆道:“陛下本来就成心培养殷朔,但愿他将来能代替殷丞相的位置。现在殷丞相不过是早一些分开朝堂,对于陛下的安排并没有影响。”
宁帝笑着往回走,“你也喜好这梅花?这是北边送来的新种类,年前才种好的。朕觉得你们顾侯府皆是军武之人,不会喜好这些花儿朵儿的,就没给你送去。”
顾怀疆沉默着没有接话,宁帝一转头,见他正在看树梢的花骨朵。
他看向顾怀疆,“朕畴前问过你,感觉大皇子和二皇子哪一个更合适立为储君,你老是不肯答复朕。实在朕本身也很冲突,一向决定不下。”
宁帝笑道:“朕已经穿了大氅,你还给朕再穿一件披风,显得朕很怕冷似的。”
“哎,不消解释。朕疼本身的女儿,你也疼本身的女儿,想给她找个最好的青年才俊,朕当然明白。不过朕得想想,该给丹阳找个甚么婆家才好?”
他上了年纪,常日在宫中养尊处优,咋一走到酷寒的角落,身材不自发瑟缩。
宁帝点点头,“朕问你的题目,你还没有答复。”
顾怀疆心中格登一声,感觉此举不妙。
宁帝叹了一口气,“是啊,朕早就决定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安排。大皇子和二皇子如果能像你一样看破,就不消争成这个模样了。”
高公公见此没有外人,捂着嘴笑,“陛下不必担忧,贤妃娘娘一贯最心疼陛下,如何会生陛下的气呢?”
宁帝心中喜好,招来高公公,“你让人挑些好的,折下来插瓶送去给贤妃。朕前两日对她说话不太好听,伤了她的心就不好了。”
宁帝笑着指他,“你别光说好话逗朕高兴,朕晓得,本身是个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君王了。东灵比西昆敷裕,且地盘肥饶,人丁浩繁。凡是朕是个有魄力的君王,西昆那里还敢年年进犯?”
“大皇子沉稳有识,他身为朕的宗子,自小朕把他带在身边历练,他的表示向来没让朕绝望。二皇子聪明勇敢,偶尔放肆了些,大的分寸没有错。”
“陛下的设法有事理。非论立谁,尽快立一个,让另一个撤销动机,这是最好的挑选。”
顾怀疆拱手一礼,“那就谢过陛下了,等一年也无妨,来年玉扶必然还在府里。”
顾怀疆有些不美意义,“还请陛下恕罪,臣――”
听这口气,他对顾述白和玉扶的事,也没有不满。
“就你多嘴。”
宁帝转头看他一眼,顾怀疆手上一顿,持续为他系上披风的带子。
顾怀疆道:“臣晓得陛下不怕冷,可此处寒梅绽放,地热不敷。这是身为人臣的一点穷心,还请陛下不要回绝。”
宁帝就不可了。
顾怀疆站在身后,眉头微微蹙起。
立太子之事,如果真如宁帝想的这般简朴,那就好了。
他伸脱手抚弄梅花,凌霜傲雪的花朵虽小,精力却极好。
怪不得宁帝方才说要安抚贤妃的话,这话传到大皇子耳朵里,只怕不但不能让他对储君之位绝望,反倒会引发他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