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丞相上马,世人设想中朝堂该有的颠簸,几近没有产生。
殷朔拱手告别,回身的刹时眼底寒光一闪。
外人都道殷朔好担负,明显是他父亲的罪恶,他不但不回避还主动挑起。
殷朔晓得,他已经晓得了……
没有人晓得,他们交握又分开的手多么疏离,相互目光相对,隔着通途。
“家父大哥胡涂,做出刺杀世子之事。此案由他亲供词认陛下措置,固然家父已经去官回到闽中,但罪非难消。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该当由我这个身为人子的来赔罪。”
“这一点你不必担忧,丞相之位这么大的事,朕事前天然收罗过你顾伯伯的定见。你有这番顾虑也是一片孝心,为何不直接来跟朕说?你不说,倒叫旁人教唆了你我父子干系,让朕几乎觉得你对朕心抱恨怼。”
顾述白已经晓得了。
二皇子低头不语。
宁帝放缓了脚步,停下来看他,好一会儿暴露了笑容。
也道顾侯府好度量,世子差点被暗害如许的大事,他们一点儿不记仇,还和相府化兵戈为财宝。
不但是他们,就连顾怀疆都对殷朔此举,大为震惊。
开春季气渐暖,二皇子被旨意请进宫去,陪着宁帝在宫中闲逛。
二皇子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父皇说的那里话?儿臣毫不敢对父皇有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