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听到孙侍郎的答复,神采和缓了一些,“起来吧。太师在府养病,朝中事件一应由太傅主持,他确有命翰林院草拟旨意的权力。你身为下官受命而行,朕不怪你。那你奉告朕,顾大将军是如何抗旨的?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有遗漏。”
顾怀疆和顾寒陌天然松了一口气,包太傅和天云破则蹙着眉头,有些惊奇也有些不解。
万连续他也被罢朝回府,那朝中另有谁能掌控此事呢?
他没有看顾怀疆,想也不消想便晓得,顾怀疆身为顾述白的父亲会站在哪一边。
孙侍郎(黑人问号脸):?妈的关我屁事啊……
她不由嘲笑一声,“抗旨不尊,抗的是谁的旨?朕倒要就教孙侍郎,那旨意上写的是甚么?”
她淡淡地点头,只道:“父亲可知,畴前我在顾家的时候,对您到处心胸佩服。可唯独占一点我不但不平气,还非常不附和。”
方才一向站在他身边的天云破已经不见了。
“国玺和三块兵符你顺利带返来了么?”
孙侍郎后怕地端起茶盏,杯中茶香清冽,他一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本年新贡的明前龙井吧?”
他命翰林院拟旨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可只要西昆能够顺利收到北璃囊中,他甘心接管任何惩罚。
这一刻他俄然感觉,本身的思疑是多余的。
顾怀疆想了想,道:“陛下,包太傅说的有事理。”
包太傅道:“恕老臣直言,陛下毕竟是个女子,且过分年青。老臣听闻女子在爱恋当中轻易丢失明智,而陛下身上担的是全部北璃的任务,不能有一丝丢失。老臣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请陛下惩罚!”
宫人待要归去,被包太傅叫住,“陛下莫非只传召了孙侍郎吗?”
“是,只传召了孙侍郎,还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
在顾述白这件事上,他们只能是对峙面,没有筹议的余地。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分外默契。
孙侍郎想了想,“并无遗漏。”
她一摆手,瑶蓝上前对孙侍郎道:“孙大人,请到外间喝茶,一会儿陛下自会再传您。”
玉扶很快反问归去,孙侍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的确不知!臣奉太傅的诏命去西咸城收回顾大将军手上的西昆国玺和兵符,包含西昆雄师和北璃雄师的兵符,并于三日内出发回京。太傅还给了臣尚方宝剑作为信物,臣的确不知这不是陛下的旨意啊!”
包太傅愣了愣,见顾怀疆父子已经当真在听殿中的动静,当即不再说甚么,侧耳贴在窗上。
两人皆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父老,平时虽很少打仗,偶尔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斯抬斯敬。
玉扶道:“既然如此,太傅为何不与朕商讨,而要擅自做主?莫非太傅感觉朕是非常不讲事理的昏君么?”
玉扶笑了笑,目光朝窗外掠去,站在殿外“偷听”的人神采不一。
她可不感觉顾怀疆本日是来替包太傅他们说话的。
顾怀疆缓了口气,“太傅是文臣,在朝中运筹帷幄,不懂军武之事,这不能怪您。而我曾在军中效力数十年,并非我为本身的儿子说话,述白此番行动并没有错,他的确不该分开西昆。”
她朝站在包太傅身边的天云破看了一眼,目光不复畴前的信赖。
天云破心中格登一声,总感觉玉扶的目光仿佛在思疑甚么……莫非她思疑是本身调拨包太傅下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