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关严峻，他把“在府养病”的天云破也请到宫里来，就是为了在关头时候能更好地劝说玉扶，现在他不由看向天云破，想讨个主张。
玉扶拍了鼓掌边的锦盒，“顾大将军这抗旨不尊，抗了一半，又遵了一半。不过朕现在最想晓得的是，太傅为何要坦白朕下了这道旨意？”
包太傅愣了愣，见顾怀疆父子已经当真在听殿中的动静，当即不再说甚么，侧耳贴在窗上。
他不但对于兵部统领的兵力、兵器、设备等非常体味，还写得一手好文书，属于能文能武的人才。
玉扶道：“既然如此，太傅为何不与朕商讨，而要擅自做主？莫非太傅感觉朕是非常不讲事理的昏君么？”
顾怀疆微微一笑，“是哪一点？”
他的言辞锋利了很多，不似方才对着玉扶说话时那么循循善诱，“他麾下二十五万雄师，以他的年纪也经历，要安抚下来本就不轻易，何况另有西昆的十数万雄师？一旦他分开，另有哪个将拥有这个本领镇服他们？一旦军中产生骚动，您负得叛逆务吗？”
两人皆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父老，平时虽很少打仗，偶尔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斯抬斯敬。
玉扶微微点头，“说完了吗？”
顾怀疆还没开口，她又笑道：“可碰到本日的事情，我才晓得您当初为何会那么做。昔日的您在东灵手握雄师，声望更甚于本日的顾大将军。连他都制止不了被人猜忌，何况是当年的您呢？”
先前传话的宫人又出去请顾怀疆和包太傅等出来，这回一出来，便有宫人给包太傅和顾怀疆两位父老上了座，天云破和顾寒陌两个年青的就站在一旁。
宫人恭敬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顾怀疆父子，最后行了一个礼退回殿中。
“诸位方才可都闻声孙侍郎的话了？”
包太傅冲动地几近落泪，顾不得很多，心中已将顾怀疆引觉得知己。
包太傅心中稍慰，“回陛下，顾大将军手中的兵力越来越多，西昆的局面在他的节制下，越来越安静。而反观北璃，本来流入北璃的东灵流民几近都去了西昆，老臣心中深感不安。又听到了一些顾大将军打压北璃兵士的动静，老臣不由想到，顾大将军身边的部将不是西昆人就是东灵人，就连他本身……老臣不得不防备。”
包太傅忙道：“天然不是！可……”
他唬了一跳，忙赶上去禁止，“你这是做甚么？大庭广众之下偷听陛下和朝臣说话？”
孙侍郎想了想，“并无遗漏。”
玉扶一贯非常看好他，不想此次他竟犯了这么大的错。
一向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顾怀疆眉梢一挑，终究有了反应。
玉扶很快反问归去，孙侍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的确不知！臣奉太傅的诏命去西咸城收回顾大将军手上的西昆国玺和兵符，包含西昆雄师和北璃雄师的兵符，并于三日内出发回京。太傅还给了臣尚方宝剑作为信物，臣的确不知这不是陛下的旨意啊！”
在顾述白这件事上，他们只能是对峙面，没有筹议的余地。
天云破看了顾怀疆父子一眼，低声道：“陛下把殿外的宫人都撤了，这不是摆明要让我们偷听么？陛下美意，怎好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