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来后,王涵礼打量了一番严府前院,感慨道:“也只要严府的天井楼阁赛过兄长府上了。”南宫玉道:“这里住着两位阁老,那是必定的了。”有位下人前来欢迎他们,道:“寿宴设在二院,二位请跟小人来。”他们沿着石径巷子从西侧拱门来到二院,见院子被安插的喜气洋洋,贴满寿字,绕院一周的四方长廊上彩灯高挂,连端茶送水的下人也都穿戴大红衣服,图个吉利。天井正中搭建着一座戏台,堂会尚未开端,四周屋檐下摆满桌椅,上座了七成,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多数在扳话谈天,另有的磕着瓜子,吃着茶水,和同桌群情着家中新纳的小妾,全场吵杂一片,跟贩子闹街并无两样。白日的寿宴只聘请朝中同僚,家宴设在早晨,以是不见一名严家后辈。
说话间轮到了他们前面的那两个京官,礼官神采不耐的收下了他们几十两银子的贺礼,草草记录下来,道:“千两以上的贺礼才气进府,二位不送了。”此中一名京官道:“可张。。。张大人他。。。”礼官瞪眼道:“张大人是张大人,你是张大人么?别挡着道,前面人还多着呢。”那两名京官只好黯然拜别,像他们如许前来贺寿的人占了大多数,配进府的寥寥无几。南宫玉心想几个下人都敢对朝廷命官吆五喝六,可见严家的气势有多么放肆。礼官看过南宫玉和王涵礼的礼单后,态度立即和缓下来,赔笑道:“两位公子诚恳祝寿,欢迎欢迎,内里请。来人,将两位公子的礼品收好。”
合座世人山呼贺道:“祝阁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严嵩摆摆手道:“诸位同僚请坐,不必这么大声嘛,老夫的耳朵还没那么背。”有人趁机凑趣道:“阁老乃文曲星下凡,耳聪目明,你老能活一千岁。”严嵩快睡着般的“嗯嗯”两声,道:“上酒菜吧,大师也都饿了,开端堂会。”说罢坐在了首排正中的高角软椅上。严世蕃独目一扫,发明了坐在右边的张居正,哈哈笑道:“张太岳!张神童!没想到你也会来,真是稀客呀。”张居正起家道:“见过东楼兄。阁老忧国忧民,劳心费心,现在八十大寿,鄙人既是同僚,又是长辈,自当前来恭贺。肃卿兄本意与我一起前来,只因俄然接到浙江河坝失修的急报,他又是户部主事,急着筹措赋税运往灾区,当今难以脱身了,请晚生向阁老道歉。”严世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嘲笑道:“看来张太岳不是来贺寿的,倒是闹场来了。”张居正道:“东楼兄此话何意?”严世蕃道:“明天我爹大寿,吉利话唯恐不敷,你却偏提甚么河坝失修,用心绝望,用心叵测。另有你那两包寿桃点心,我府上随便一个下人送的贺礼都比你贵重,你明显就是挑事来的。”严嵩眯着眼道:“张太傅没有做错甚么,东楼不得无礼。”严世蕃急道:“爹,他但是来打我们严家脸面来的,您能忍,我可忍不了。”严嵩道:“只要老夫还任内阁首辅一天,不管张太傅何时提起国事都没有错,再说张太傅的月俸只要六十一石,送的贺礼再合适不过。倒是你们。。。”说着他侧身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