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郎骂狗的时候阿九就站在他身边,神情澹泊而温和,指着狗道:“作为一只户部的狗,你说你拿耗子干甚么?你应当拿银子呀!这点事都分不清,也难怪沈大人要骂你。”
匈奴人体格刁悍,战马也比他们的好,两三个大燕边军才气合力杀掉一个匈奴人。这些日子他们一向被匈奴压着打,被动地抵当,固然一次次打退匈奴的攻城,但支出的代价是昂扬的。宁非早就憋屈地透透的了。
苗将军看向宁非,欢畅隧道:“雄师在路上,再有三日就能到了,粮草军饷也在背面送来了,宁非,我们有粮有兵了。”
承恩公斜了他儿子一眼,“不还行吗?连英王爷都把欠银还了,莫非你爹的脸比当朝皇叔的脸面还值钱?”虽说他是圣上的岳丈,倒是前岳丈,他的女儿与圣上是结发伉俪,她因病已去十来年了,再深的情分也早忘光喽,幸亏女儿生下了圣上的二皇子,圣上看在二皇子的份上对府上倒也时有犒赏。
这么多的题目我该先答复哪一个?桃树滞了一下,道:“我家公子挺好的,今春科考我家公子高中状元,圣上钦点翰林院修撰和户部主事,前不久因公子献策有功被封为忠义侯。”
当然,感觉阿九好的另有当今圣上昭明帝,他翻阅过李尚书和阿九联名奉上的折子,欢畅地眼角的皱纹都荡开了,“好,太好了!”三百多万两白银能够做很多事情呢。
说完阿九就背动手施施然走了,留下沈侍郎在原地目瞪口呆,顾九这是借狗骂他呢?他如何敢!沈侍郎气得攥紧了拳头,瞅着阿九的背影尽是阴鹫。封了忠义侯又如何了?不过是领些俸禄名头好听罢了,他迟早会把他撵出户部。
阿九想的很清楚,他如果要了圣上赏下的侯府,那就必然得搬出来住,内城是挺好,可离皇宫也近呀!住这么近圣上遇事还不得隔三差五找他?他现在住的顾府远是远了点,可胜在平静。
阿九回绝了,他压根就是不缺银子的人,“一块放在欠银里吧,也能多换些粮食给漠北的将士们送去。”
顿了一下他又道:“这个顾九,竟然跑英王府上敲木鱼念佛,真是——”他有些啼笑皆非,感觉阿九太孩子气,也太儿戏了。还真的被他把欠银给讨到手了,也算是错有错招吧。
是你打断了我的话好不?桃树内心吐糟了一下,接着道:“本来户部是没有甚么银子的,勉勉强强才凑了些粮草,还是我们公子出马讨回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公子在圣上跟进步言,帮漠北讨了一百万两的军饷,公子盯得可紧了,一百万两白银一文都没少。”
他们要毁灭城墙上燃起的烽火,要把受伤的袍泽扶下去救治,还要把已经死去的袍泽的尸身抬归去安葬,城墙上一到处的缺口也等着他们修补。边军已经死得只剩下两万人了,朝廷的救兵还是没到,或许下一次战役他们就守不住了吧?
承恩公脸一沉,“银子不敷就卖铺子卖庄子,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才花了一万两银子置了房外室?你少打二皇子的主张,他本就不轻易,我们帮不上他甚么忙,但也不能拖他后腿。你姐姐待你不薄吧?她就留下这么点骨肉,你美意义吗?”
承恩公王保林听了管家的回话沉吟了一会,对儿子说道:“从速把府里的银子点一点,明日一早就送到顾侯爷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