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中百姓自发地过来帮手,这让这些方才经历决死厮杀的边军们心中好受了很多。
瞧着宁非那傻模样,苗将军都不忍直视。这还是他智计百出的副将大人吗?这是谁家的傻狍子?从速带走。
阿九想了想,让桃树桃根扮作商队,把他们塞进了押运粮草军饷的步队。解缆之前他全程盯紧这笔款项,哪个也别想从中剥削一文,把侍郎沈谦气得肺都疼了,他本来还指着从中过一手弄点银子把他的心头肉从楼里赎出来呢。现在他每天指着户部里杂役养的那只土狗骂,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宁非看到那块玉佩时眼睛都亮了,细心检察无误后,他目光热切地望着桃树,“你家公子是阿九吧?他让你来找我的?他还好吗?舒伯到了都城了吧?阿九有甚么想对我说。”
漠北的战事远比战报上还要惨烈,宁非的战袍已经尽是血迹,他用力扎紧受伤的胳膊,领着人在城头巡查。
王新道:“人在屋里呢?说是找你的。”
宁非也非常欢畅,“将军,真是太好了!等雄师到了,您给部属拨一万人,部属领着他们打到匈奴的王庭去!他奶奶的,这帮王八羔子,也让他们尝尝短长。”
承恩公脸一沉,“银子不敷就卖铺子卖庄子,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才花了一万两银子置了房外室?你少打二皇子的主张,他本就不轻易,我们帮不上他甚么忙,但也不能拖他后腿。你姐姐待你不薄吧?她就留下这么点骨肉,你美意义吗?”
“宁非,宁非,将军喊你归去,都城来人了。”离得老远就听到王新欢畅地喊声。
苗将军这才猛地想起差点把闲事忘了,指着那人先容道:“他说他叫桃树,是来找你的。”
是你打断了我的话好不?桃树内心吐糟了一下,接着道:“本来户部是没有甚么银子的,勉勉强强才凑了些粮草,还是我们公子出马讨回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公子在圣上跟进步言,帮漠北讨了一百万两的军饷,公子盯得可紧了,一百万两白银一文都没少。”
可,哪怕守不住他们也要对峙到最后一刻,哪怕与边城共存亡他们也不能退一步,因为他们是甲士,是保护大燕边疆的甲士。他们在,城就在!
圣上已经鸡蛋里挑骨头用心难堪他们半个月了,昔日也是一样写得奏折,现在却被圣上多量特批,昔日下衙后喝喝小酒也没见圣上多问一句,现在却被骂的狗血喷头。
承恩公世子眼睛闪动了一下,“父亲,咱府里哪有这么多银子?要不请二皇子帮着说讨情?”
沈侍郎骂狗的时候阿九就站在他身边,神情澹泊而温和,指着狗道:“作为一只户部的狗,你说你拿耗子干甚么?你应当拿银子呀!这点事都分不清,也难怪沈大人要骂你。”
这一下,阿九可算是犯了公愤了,连几位阁老见了他都笑眯眯的说酸话。
承恩公斜了他儿子一眼,“不还行吗?连英王爷都把欠银还了,莫非你爹的脸比当朝皇叔的脸面还值钱?”虽说他是圣上的岳丈,倒是前岳丈,他的女儿与圣上是结发伉俪,她因病已去十来年了,再深的情分也早忘光喽,幸亏女儿生下了圣上的二皇子,圣上看在二皇子的份上对府上倒也时有犒赏。
连英王府都偿还了欠银,固然已是半夜,但这个动静还是传遍了都城。第二日一早,剩下的那几家都乖乖的送来了欠银,至此,阿九的差事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