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被惊吓,直接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大、至公子……您回神儿啦?”
云沉雅听罢这话,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落在舒棠身上。
舒棠赶紧点头。
桌上四人又堕入沉默。过了一阵,司徒雪说:“那便遵循至公子的意义,我们四人用化名,以做酒水买卖的项目,先与这舒棠靠近,一步一步行事。至公子觉得如何?”
司徒雪觉得白贵在想端庄事,便接过他的话头,说:“老先生也觉得方才那女人可疑?”
舒家小棠为莫非:“没、没如何好。”
司徒雪道:“为何?”
云尾巴狼脸上神采莫测。司空幸想了想,便解释道:“如果打草惊蛇,难道功亏一篑?”
她的话没说完,曹升便在旁弥补道:“云公子莫介怀,这小掌柜头一回与陌生人做买卖,以是不大利索,心是好的。”
少时,舒棠跟曹升下了楼来。她手里仍抱着酒坛子。曹升伸手指了指,她的目光便顺着看向云尾巴狼这一桌。曹升是中间人,待走近了,便热忱地给两人做举荐。说云晔云大少,是高傲瑛来的贩子,做酒水买卖的,现在想要倒卖些沉棠酒。
舒棠又赶紧点头,说:“你们要做这酒水买卖,我、我理应送你们一坛子的。”顿了一下,她又道,“两坛子也能够。”
究竟证明,背着尾巴狼说他好话,实属不智;当着尾巴狼说他好话,实乃笨拙;但是,当着尾巴狼说他好话还觉得他听不见,那可真是二了。
云沉雅沉默一阵,却问:“你如何,做起酒水买卖了?”
舒棠昂首一瞧,赶紧应对一声:“曹大哥。”便往楼梯口挤去。还没挤到,她内心忽地动了动,蓦地回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的四方桌旁,有个锦衣公子怔怔地立着,看着她。
跑堂的在呼喊,有醉汉从酒楼里穿过。望归楼的买卖格外好,天未近傍晚,里里外外已扰攘一片。舒棠抱着酒,谨慎翼翼地穿过人群,凡是撞着人了,便弯身赔个礼。
云尾巴狼内心百味陈杂,接过那坛酒的刹时,如同在某个夏天,接过一个女人用攒着的铜板给他买的桃子。他朝中间使了个眼色,司空幸站起家,摸出一锭银子要给舒棠:“舒女人酿酒也不轻易,我们哪能白要女人的酒。”
云沉雅挑起折扇,转了几圈,直接往桌上“啪”得一炸,淡淡道:“我却不知你一起南下,本来心机全用在这类处所了?”
舒棠一听便愣了,不知怎地,感觉这语气熟谙。她默了一默,接过那锭银子后,又从腰间摸出一把碎银,数了半晌,递给云沉雅。她乐呵呵地笑道:“也成,不过这锭银子太多了,我给你打个半数。”
她手里的酒坛子,上面粘着四方红纸,红纸正中间书了一个“棠”字,是沉棠酒。
这时,倒是一旁静坐的司空幸为他解了围:“方才那女人名唤舒棠,是……是至公子曾在南俊的旧识。”
白贵被尾巴狼脸上的小东风儿一吹,恍然大悟:“老奴明白了……”
舒棠听了,便点头道:“嗯,云公子真是个好人。”
话音一落,大师又愣了。司空幸伸手捏了捏额角,白贵立即又打圆场,说:“我家少爷甚么都好,就一点不可,太心善!对人忒好忒朴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