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三人，除了司空幸，另两人均被云沉雅这阵仗惊住。司徒雪沉得住性子，白贵却不然，吞了两把口水，就往司空幸身边凑：“至公子这是……魔障了？”
“是不错。”司徒雪脸上仍没甚么神采，将话头接了去：“白裳红裙，风雅得体，唯有一点甚是可疑。”她说着，又看向云沉雅，等他做定夺。
云尾巴狼脸上神采莫测。司空幸想了想，便解释道：“如果打草惊蛇，难道功亏一篑？”
白贵惊得一抖，则差没下跪叩首。
她的话没说完，曹升便在旁弥补道：“云公子莫介怀，这小掌柜头一回与陌生人做买卖，以是不大利索，心是好的。”
舒棠进了楼里，四周不见曹升，正迷惑，忽闻二楼上一声叫喊：“小掌柜――”
白贵正说到兴头上，没重视那声音的泉源。被这么一问，他兴趣勃勃地持续：“照明天的景象看，本来至公子爱好这一口啊。”
舒棠昂首一瞧，赶紧应对一声：“曹大哥。”便往楼梯口挤去。还没挤到，她内心忽地动了动，蓦地回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的四方桌旁，有个锦衣公子怔怔地立着，看着她。
云沉雅道：“若现在便以真脸孔示人，贸冒然行事，今后怕会举步维艰。”
司徒雪道：“为何？”
舒棠一听便愣了，不知怎地，感觉这语气熟谙。她默了一默，接过那锭银子后，又从腰间摸出一把碎银，数了半晌，递给云沉雅。她乐呵呵地笑道：“也成，不过这锭银子太多了，我给你打个半数。”
“不成。”未等他说完，云沉雅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垂下眸子，沉默斯须，道：“我们此行，暂不成以真脸孔见人。”
云沉雅站得远，瞧不太逼真。可他看得久了，楼里喧哗便尽数化去，人来人往似也寂静，只要一红裙女人，恍若分花拂柳而来。
实在重遇舒棠，司空幸内心也欢畅。但是他对云尾巴狼有积怨，白贵问起这话，他便不肯帮云沉雅解释。瞟了尾巴狼一眼，司空幸咳了两声，道：“不知少爷如何对待这桩事？”
白贵被惊吓，直接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大、至公子……您回神儿啦？”
舒家小棠上二楼结银子去了。云沉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愣然坐下。扬开折扇来扇风，又合上。端起茶盏来饮茶，再放下。最后持了酒杯，连饮了好几口。甘冽酒味缭绕在舌尖，云尾巴狼走了神，唇角渐渐浮起一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