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内心一暖,嘴角不由浮起笑容,隔着笼子,又去拍兔子的头。
云尾巴狼听了这话,摇扇的行动一滞,目光不经意落在舒棠身上。
舒棠说:“云公子,这兔子跟你有缘分呢。”
有小厮叩门来换茶水。新烹的这壶有点苦。云沉雅垂眸呷一口,氤氲的水汽劈面而来。
尾巴狼一愣,目光又幽幽地落回阮凤身上。
说罢这话,尾巴狼迈了步子,一手背身后,一手摇着扇,回身便朝长街另一头走去。
云沉雅一时反应不能,顿在门口,像失了魂,直到舒棠叫了好几声“云公子”,他才略略缓过来。伸手摸了摸鼻尖,云尾巴狼偏头去瞧酒坛子,不天然地说:“如何……如何本日你亲身送酒来?”
舒棠道:“我想先将骡子车存放在棠酒轩,我一会儿过来取。”她又将小骡子往前拉了拉,继而又道,“云公子,骡子车里,另有一对兔子,你若没空,便不消管它们。你如果得闲,便将它们放出来,它们喜好晒太阳。”
话说着,一行人便下了楼,出了望归楼。是时傍晚,红绯挂在天涯。小骡子格登格登踢着地儿,舒棠跟几人做了别,理了理斜肩小布包,便要回家去。
棠酒轩出来几个小厮,跟舒棠号召了一声,便将骡子车里的酒往铺子里搬了。舒棠仔细心细地瞧他们将酒搬完,摸了摸小骡子,又对云沉雅说:“云公子,我费事你一桩事儿成吗?”
三月末,桃花灼灼,梨花如雪。舒家小棠驾着骡子车,一起格登格登,在春气浓烈的午天来到棠酒轩。彼时云沉雅正发困,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懒惰地从铺子里逛出来晒太阳,见了正在搬酒的舒棠,却呆然愣住。
开张当天,鞭炮放得噼里啪啦,预示买卖昌隆远景雷霆。果不其然,云尾巴狼做买卖很有手腕,初初几日他也不牟利,抓住小老百姓贪便宜的特性,低价多销,各种奉送。不出日头,便将“棠酒轩”的名号小范围打响。
云沉雅笑着点头。
待人已经走远了,不见了,尾巴狼还立在望归楼前。手里的扇子早就不摇了,牙齿磨得咯咯响。司徒雪只当他在想事儿,一时也未打搅。
阮凤这会儿换了身浅碧衫子,腰间挂一块蟠龙坠玉。时隔两年,还是松散的气度,眉眼却比往昔更凌厉都雅了些。
说罢这话,舒棠便将车帘子翻开,从里抱出一个木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