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愣道:“还好。”
手臂的伤不深,过了一会儿便凝住了。可青衫上仍然血迹,舒棠看着,喉咙便哽了哽,唤了声:“云公子……”
这时,舒棠谨慎翼翼地问:“云公子,你若他日得空,来瞧瞧它们吧?”
说着,他便回过身来,看了梁佑胡通各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是要废我手吗?如何好不上?”
阮凤道:“本日之事,还需多谢云公子援救。”
阮凤闻言,似是想起了何事普通,又转头惊奇地看了云沉雅一眼。
云沉雅喉结高低动了动,过了一片,却笑得随便:“好啊。”
这会儿的云尾巴狼倒是愣怔,手里拖着兔笼子,见舒棠望来,不由又怔来了一下。
话方出,梁佑便对四周仆人使了个眼色。十数人团团围上来,但因他们方才见地过云沉雅的本领,一时候皆不敢行动。这时,司空等人听到动静,也出了府来,看到这情势,自是明白了内里起因。
明显不算俊雅出众的模样,好笑起来时,却如同天人临世,就像畴前的云官人。
左手背在身后,指节捏的发白,可右手却扬开扇子摇着,脸上的笑容随和又平淡。
云沉雅道:“不过云某并未有养獒犬的经历,届时还望小棠女人多指导。”
舒棠一听这话就急了,还没答话,身边的云沉雅也笑了一声。扬开折扇摇了摇,云尾巴狼道:“你来废啊。”
时隔两年,斗转星移,现在的胡通亦今非昔比。却说当年南俊王废了三大师族的权势,但方家失势,那么大块家业仍在。因胡通的爹与方家有亲缘,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借着方家家底往上爬,捞了个三品官的闲职做。故而胡通也从小恶霸,混成了大少爷。
待胡通一群人撤洁净。云沉雅将手中兔笼子垫了垫,正欲交还到舒棠手上,不想阮凤却上前几步,拂了拂舒棠的发丝,温言道:“没事吧?”
“路见不平罢了。”云沉雅道。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只是梁佑胡通等人,实属贩子无法,小王爷倘若担忧小棠女人的安危,无妨安插几人在舒家堆栈。”
云沉雅再一笑,目送她上了马车。
舒棠抿着唇,埋头想了一会儿,又摇了点头。她正欲说甚么,不料阮凤却抬手拍三了下。巷口又驶来一辆马车。阮凤道:“本日之事,我自会寻胡通给你一个解释。此时天已晚,我送你回家。你的骡子车,我部下亦会帮你驱回舒家堆栈。”
舒棠心底一沉,忽地喊了声“停――”,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抱着兔笼子便亟亟跑到云沉雅面前。
不等对方脱手,司空幸已然眼疾手快地迎上去,与对方十数名打手缠斗在一处。
胡通的本性,舒棠清楚得很,同他讲事理,如同对牛操琴。舒家小棠并不理睬他,转而将目光落到梁佑的左手腕。白纱布上渗着血迹,舒棠一丁点儿也不觉怜悯。她复又昂首将梁佑望着,问道:“那你要如何办?”
那副神采,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阮凤怔了怔,再看云沉雅一眼,心底随即生出一个测度。
舒棠难以置信般将他看着,可她仍不断念,半晌却问:“云公子……我今后唤你云官人成么?”
再一沉吟,阮凤忽又道:“阿棠,既出了这事,你不如与舒伯伯一道搬来我府邸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