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尾巴狼闻言,又是一愣。过得半晌,他再“嗯”一声,老诚恳实地坐去榻上。
这日一大早,小丫环阿玥还没睡醒,便听到宅外有人叩门。她睡眼惺忪将门翻开,见了门外人,脸上却快速一红。
水瑟伸袖在琴上一拂,抱琴而起,将琴递给阮凤:“七夕是水婳姐的生辰,也是她的祭日,过两日,你帮我把这琴还给阿棠吧。”
舒棠半跪半坐地俯身于云沉雅跟前。打理伤口时,她的发丝垂下,如丝缎般,轻抚过她的胸膛。云沉雅一惊,顷刻半晌,像是有火苗在他身子深处蹿动,他浑身一颤,呼吸浑浊又粗重。
“是……穆公子让我返来给云官人上药的。”
水瑟发觉到阮凤到来,停了弦,对着亭外人淡淡一笑:“昨日还在念你,本日你就来了。”
阮凤垂眸,沉默不语。
“娘亲有事找我?”阮凤一愣,看向阿玥。
舒棠道:“我弄不明白。”
“小棠……”
“她很好,只是……”
水瑟伸手抚上七弦琴,琴弦在指尖一晃,收回泠泠之声。“阿玥这丫头,我从未将她当作丫环,而是半个女儿。她是鸳鸯之女。当年水婳姐归天,是鸳鸯一力将重责担了。我欠她一小我情,理应要照顾她女儿的后半辈子。”
云沉雅一笑,轻声问:“你真不怨我了?”
“我照着父王的意义,与娘亲说了。”
七月流火,天上有层云。一夜风雨后,永都城西郊的水宅外,一株海棠开得更加鲜艳。
前襟敞开,暴露刻薄的肩膀,胸膛处得空的肌肤。舒棠见了,顿时心跳如雷。她通红着一张脸,一手扶着云沉雅的右肩,一手将药粉洒在伤处。
“肩上的担子?云官人的家业,很大吗?”
水瑟骇怪地蹙眉,她深深吸了口气,也望向亭外水池。
水瑟神采一白:“以是,你此番来,是央我去见舒棠一面,奉告她事情本相?”
舒棠说完这话,见云沉雅看着她,半晌不语,不由脑筋一乱。可她这会儿虽严峻,神采里却没有涓滴胆怯,只瞪着眼,回望着云尾巴狼。
可云沉雅已然夺了药罐,敏捷将药粉洒在伤处。他咬紧绷带一端,单用右手将绷带的另一头绕过左肩。包扎委曲,都再没让舒棠靠近。
云沉雅眸色一黯:“是。很大的家业,大到偶然候,即便情难自禁,心中煎熬,也只能……”他愣住,顿了一下,又兀自一笑,“枫儿实在本性纯真,对人也朴拙,若能生在平凡人家,定会过得完竣。我小时候,本性不太好,大家都怕我,也就他能跟我走得近些。”
云沉雅温馨地看着她,点了下头:“小棠,我一向,很喜好你。”
云沉雅晓得她指的是月事带的事,脸上也微微一红,却又轻声解释说:“我……这些事,我不太懂……”
云尾巴狼有些呆愣,他垂眸看了看左肩的伤,又望向舒棠。
阮凤沉了口气:“娘亲也莫为当年之事过分烦恼,毕竟逝者已矣,不管是水婳姨,还是鸳鸯姑姑,都是仙去之人了。”顿了顿,又道,“倒是前阵子,娘亲说想见阿棠……”
“不怨了。”舒棠摇点头。过了半晌,她又撅着嘴,嘟囔着说:“我打从一开端,就没想要生你的气。但是厥后你,竟然拿阿谁,还问我说……”
云沉雅诧然,侧目看向舒棠,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