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接过碗,拿着勺子舀了两下,米苦涩香扑鼻而来。
云沉雅一顿,跟着站起,惊奇地问:“舒老先生如何了?”
这会儿,舒棠却像想起甚么事儿,拍了把脑门子,跑去灶台前。锅盖揭开,一股甜饭香随即飘出。舒棠拿铲子在锅里搅了搅,转头问说:“云官人,你吃过了么?”
舒棠一愣,欣喜道:“你如何找着了?”
他沉了口气,兀自站了一会儿,可垂眸看向手里的八宝粥时,唇角又重新牵出无法而稍显宠溺的浅笑。云沉雅将碗放下,跟出门去。
“那你,可晓得你娘亲是谁?她生前可曾喜好七弦琴?”
云沉雅一愣,讶异挑眉:“哦?”
实在本日云尾巴狼一大早便出了门,路上盘桓很久,感觉肚子饿,便寻了家酒楼用过午膳。只是舒家小棠这么一问,他又被甜饭香勾起猎奇心,也走去灶台前,探头问:“你煮的是甚么?八宝粥?”
膳房里温馨下来,只要煮八宝粥的咕噜声,和灶台下,突突的燃火声。
屋外式微雨,云散了,晴和了。云沉雅看着舒棠的背影没入一片光辉的夏光中,脸上的笑意垂垂敛起。
七夕过后,天又热过几日,以后便凉了下来。
云沉雅的脚步也愣住,他悄悄“嗯”了声,回回身来。
他抬扇遥遥指了指舒家堆栈,道:“方才我见跑堂的在打打盹,堆栈今后院的小门虚掩着,便直接过来了。”
他这一问,本是不经意的一问,可舒棠听了这话,脸上的神采一僵。她拍拍衣摆,站起家,将锅盖翻开,轻声地说:“因爹爹比来胃口不好,只能吃些软和的东西。”
云尾巴狼乐了,他看了眼咕噜噜冒泡的八宝粥,挑扇随便指了指,缓声道:“仿佛熟了,再不请我吃,就煮干了。”
他目力极好,四下望去,便在一棵海棠树下瞧出蹊跷。云尾巴狼走畴昔,牵着绳,微微使力一扯,将酒坛托在手里,笑问:“但是这坛?”
舒棠抿起唇,唇色微微泛白。云沉雅看得心中一疼,伸脱手,抚上她的脸,手指在她的唇间悄悄掠过。
如此忙活一番,已是午过,膳房里的八宝粥也咕噜噜地熟了。
舒棠随云沉雅走了一段路,昂首只见他背影苗条如玉树,不似尘寰人。
舒棠连连点头,说:“桂花酿,我系了根红绳索。桃子酿,我系了根蓝绳索。另有米酒,我系的是白绳索。不过兑八宝粥,还是得找葡萄酿,我在那坛子上系的是黄绳索。”
云沉雅看了眼那把伞,撑出一枚笑,说道:“对了,我明天来时,城中一向鄙人雨,走到城东,却没见落雨的陈迹。”
舒棠炒了俩小菜,去敲舒三易的门,喊他用饭。但是喊了很久,舒家老先生却没回声,舒棠踌躇一下,自个儿在膳房里吃罢,将八宝粥和菜食另盛在碗碟里,给她的爹爹留着。
海棠花谢了,枝头撑出大片大片的绿叶。舒棠蹲在海棠树下,正拿了个石块,刨刨弄弄。
舒棠垂着头,问:“云官人,你是不是不信赖我?”
舒棠笑逐颜开,又蹲身挪去埋葡萄酿的处所,一边用石块铲土将坑填平,一边道:“云官人,你等等,我顿时就好。”
舒棠闻言,眸色随即暗淡。她垂下头,低声说:“这几日,爹爹都不高兴,关在房里。”
舒棠扁着嘴,又回身去看那锅粥,过了斯须,才闷闷隧道:“那天我将七弦琴带回家,爹爹见了后,就不大高兴。当天早晨,他喝了一夜酒,把胃喝坏了,这几天,他都闷在屋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