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看着他的模样,悲从中来。可她还是伸脱手,理了理他微湿的发,竭力撑起一笑,说:“云官人,别难过……”
云尾巴狼一身锦衣,在舒家堆栈门外摇着扇,大声嚷道:“小棠妹,我要走了。”
白贵叹了口气,递给云沉雅一封信。
可云沉雅却在马车内,将一封旧信渐渐折好,支出怀里,于心口处贴身藏着。
她走的时候,内心里实在有点儿难过,背着一双手,像个小老头。
能与你厮守,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事。
云沉雅撩开车帘,几片枯叶如飞花入户,展转落在云沉雅手中,流连不去。
但是,缘分真的尽了。
他恍然地笑起来。
而云沉雅却多留了两日。关了棠酒轩,办理了云府。又抄动手,茫然且期盼地在南俊贩子间兜兜转转。
直到云沉雅分开,舒家堆栈的门,却始终没有翻开。
四年光阴,在平生中,也算是好大一片风景了。云沉雅想不明白,如何他们这么尽力,还是要分开。
车马辘辘,转眼行了十里路。
语句是大口语,偶尔交叉几句诗词,用得生硬浅拙。
“我也是。”
万里江山纵横,八千将士布阵,近在面前。
云沉雅的目色一伤,唇角颤了颤,还是和她普通撑出笑容。
那是个微雨过后,有风的傍晚。朝霞可贵浅约,天绝顶有一座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