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小哥,你……”
“哎,你问。”
沈小眉生在永京,长在永京,大瑛禁宫沉箫城,她也没少去,一顿天南海北东西扯,便与舒棠完整成了朋友。
倒是小阿瑟,颇具尾巴狼遗风,沉着得跟个没事人。睡梦里咂咂嘴,挥动两下小拳头。蚊子围他转,就是不敢咬。
舒家小棠将沈眉引到一张方桌前坐下,点头道:“我也觉着,银钱多少,进账多少,我不太在乎,就想听听这南来北往的事儿。”
姣美公子咧嘴一笑:“好说好说。”
舒棠正在柜台上筹算盘,一边拨着算珠子,一边将账目喃喃念出,不经意间,内心头一动,舒棠抬开端,恰好瞧见门口的姣美公子。
阮凤在椅上闲闲坐下:“你问。”
那道伤,实在是前一年北荒之战,景枫在她腿上划的。
他看一眼热气腾腾的茶盏,笑道:“上好的敬亭绿雪,你来了也不品一品。”
俏公子端倪生得极好,虽有些女气,可举手投足间,风骚萧洒。
说这话的时候,姣美公子左边的锦衣人本在摇着扇。这话音一落,锦衣公子将折扇一收,蔑笑一声,“你觉得她是你。”
云尾巴狼折扇一展,摇两摇。一边往前走,一边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平凡人家,都是相公去青楼,媳妇儿拦着。你们倒好,媳妇儿非要去青楼,却被相公收了荷包。”
沈眉见天气已晚,面露游移。
姣美公子愣了一下,却没答这话。
沈眉在酒坊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舒家小棠迎出来,眼神儿不由亮了一亮。
阮凤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暮春。
她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茶盏,被烫了动手,又去摸青衣公子的茶盏,奉迎一笑:“你的茶水温吞些,咱俩换换?”
景枫发楞地看着沈眉的腿,目色暗淡下来。
姣美公子抿了口茶,对锦衣公子道:“实在,这事儿说难也不难,重点在一个知己知彼。你见她前,先寻一个她不认得的人,去刺探刺探她的心声,比如她如何看你这小我,如何想你干的事儿。到时你心机有个筹办,见了她,也好随机应变。只是……”
桌上的青衣公子,倒是一向寂静。听到这处,一边以茶盏盖拨着茶叶,一边问:“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从舒家酒坊出来,暮色已四合。云尾巴狼和景枫晓得沈眉的性子,吃过了夜饭,才来酒坊旁等她。
姣美公子呆了一下,不睬他,又看向青衣公子,说:“你如何想?”
舒棠老诚恳实地与她道:“这位客长,外头坐满了,但里头另有位子,我带着您去。”
而这个姣美公子,女扮男装得入迷入化,非是别人,恰是大瑛尚书沈府的闺女儿,沈眉。
景枫板着一张脸,将荷包揣入胸口,淡然道:“回堆栈。”
舒棠点头诚恳道:“我不会品茶,就想尝尝这滋味。”顿了下,将茶盏搁在几案,游移道:“阮大哥,我向你探听个事儿。”
长街头,云沉雅谈笑晏晏地立着。景枫面色淡然,手里拎着的,恰是她的荷包子。
又道:“这位客长,想喝茶,还是吃酒?来些甚么小菜?”
舒棠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