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收回的最后通牒,秦河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秦河眯起眼睛,猜到他必定不会满足。
公然,麻脸六话音一转,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壮汉说道:“只不过为了要你这些账,让我兄弟几个大半夜还如此辛苦,我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不是?”
听着麻彪的话,秦河看了看低眉扎眼的麻脸六。麻脸六那张青皮脸上,神情犹踌躇,明显是不甘心杀人——他的本意是抢钱和女人,但留秦河一条性命,制止许岗那憨货和他玩命。
听动手持匕首壮汉的话,秦河面子上假装惊骇,手头却将烛台握紧了,只等对方回身就要一击制敌。
开初麻脸六带着人破门而入,她心中便有了计算——南疆蛮荒之地,这里又是官府管不着的穷户窟,杀人越货的确是家常便饭。
秦河只好接着对麻彪说道:“听闻你当初杀了飞扬放肆的县太爷小妾一家十三口,逃遁入山林,乡亲们念起你时都很有几分好名声。现在干出这类劫夺乡亲的活,就不怕被人笑话?”
“当然了,你如果执意不给钱,就别怪兄弟把你这小娘们拉去扈三姑哪儿抵账了!”
“五哥,他带着女人跑不远!我们先追!”麻脸六叫道。
“别让那两个狗东西跑了!”
拿钱消灾,灾只会越积越多。
半晌,麻彪规复些许视野,终究沉着下来。
麻脸六一家七兄弟,在瘟病中短命三个,活下来的人也都是满脸麻皮,甚是可怖。
“从速取出来,不然老子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尝尝甚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是秦河用铁烛台狠狠砸在他头上!
接过秦河抛过来的银子,麻脸六顺手衡量了两下,这才点头笑道:“这些银子确切能够清账……”
他大步过来,伸手要捉秦河的衣领。
“这家伙来做甚?”
秦河说着从荷包里两块碎银抛给麻脸六,而后持续说道:“这是赊账的钱,从速拿钱滚蛋,不然迟误了我和扈四爷的买卖,怕你们吃罪不起!”
只是不等秦河起家迎出去,屋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秦河无声一笑:这女人倒是机灵。
眼看局势愈发不好,秦河只得伸开一臂拦在三人面前,然后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明天刚从扈瞎子哪儿得来的银钱。
“笑话!”
壮汉嘲笑道:“老六你这怂包跟这将死之人废话甚么,一刀剁了这杂碎,拿了银钱欢愉去便是!”
闻声屋外的喊声,秦河第一时候便晓得了屋外来人是麻脸六!
但谢鸳看得很清楚,跟着这个男人已是本身在南疆最好的归宿。
麻彪虽是疯汉,但不是傻子,猜到秦河的帮手到了,掉头便往要破屋的墙洞撤走,只是他脑袋方才伸出墙洞,后脑勺受伤处又是一疼,便有力地趴在了墙洞上,耳边模糊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道:“秦哥儿,这几个家伙咋弄?”
“慢着!”
谢鸳这时髦起勇气,就要抄起家伙脱手,秦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冲。
可眼下景象,他已经做不了主。
他从狐仙庙返来被人撞见,也就没甚么好坦白了。
可那麻彪还在乱舞匕首,屋里逼仄,两人只好贴着墙边迟缓绕出去。
“麻脸六,老子还没说不还呢,你就这么脱手抢,是不是坏了端方?”
屋里逼仄无处藏身,秦河爬起来后立即将谢鸳护在身侧,朗声斥道:“麻脸六,深更半夜闯门,这算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