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难关?”
“眼下还没到开市的点。”扈瞎子说道。
“揭盖吧。”扈瞎子表示秦河把货拿出来摆桌上。
扈瞎子摆了摆手,表示让秦、许二人过来。
见手指头上还沾着一点,他本想吮吸个洁净,但转念一想,又将那几颗盐洒了归去。
秦河慎重道:“炼盐只是第一步,我们要把盐变成钱,另有另一道难关要闯。”
没曾想秦河直接反问。
贩私盐是重罪,不能拿到明面上去叫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理。
可惜盐虽好,要价却太贵。
“这亮儿见不得太阳,望扈四爷包涵。”秦河态度恭敬。
重视到好兄弟的这个小行动,秦河心中不免唏嘘。
这时许岗尝过那几颗苦涩的盐晶,只感觉尝到了人间甘旨。
秦河晓得眼下前提有限,能炼出如许的品格已实属不易。今后做大了再去考虑改进工艺、去除杂质的事。
天涯出现鱼肚白时,两人已攒下满满一锅盐。
扈瞎子身边还跟着四五个腰间挟棍的伴当,见秦河与许岗走上来,先即将二人拦住。
“点拨”则是请对方开价。
眼看着发财大计近在面前,一夜没睡的两人没有涓滴怠倦,将统统都筹办安妥后径直就去找扈瞎子。
扈瞎子也曾见过私盐,但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光彩。
扈瞎子是这一带赫赫驰名的倒爷,靠从贱民手中低价收买赃物然后转卖为生。他另有个恶名远播的姐姐,便是那专做皮肉买卖的三姑——这姐弟俩一个卖女人,一个卖黑货,真是绝配。
两人一个取水,另一个起锅炼盐,如此整整折腾了一夜。
“秦哥儿,我信你!”许岗用力答复。
秦河的前身是个小角色,既无权势也无本领,唯独爱讲江湖义气,是以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名声。
“好,一起谨慎。”
“这、这是——”
“秦哥儿,你这是如何了?”许岗迷惑地问。
即便南疆是海盐产地,一小袋品格平平的粗盐也可卖到三十铜钱。贱民们充饥尚且困难,哪有这么多余钱来买盐?
倒买倒卖也是有端方的,秦、许二人来得太早了一些,无怪会被人拦下。
这两伙报酬了争利没少流血抵触,如果秦河与许岗冒然去暗盘卖盐,只怕当晚就要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