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卿仿佛没闻声普通,只是拉着她到了打扮台前,自取了牛角梳,一点一点梳着相思的头发,但倒是不会梳发髻的,便只得唤了红药和白芍来。
战况愈演愈烈,魏老太爷一双小眼儿盯着棋盘格子,恐怕温云卿在那里给她下了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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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温云卿釜底抽薪,胜了。
这时温云卿昂首看了相思一眼,相思便苦着脸,揉了揉肚子,似是有些饿了。
温云卿便伸手去探她的脉:“许是前儿个回魏家吹了风……”
魏正谊常日倒是也下棋,不过做不到走一步看三步,与魏老太爷下了几次,便被魏老太爷戴上了“臭棋篓子”的名号,极少找他下棋的。本日看自家半子和本身亲爹下棋,竟是涓滴不现优势,内心有些诧异,也有些与有荣焉。
吃完饭,魏老太爷还要拉着温云卿下棋,相思怕两人战起来再杀红了眼,便说身子有些不舒畅,拉着温云卿回房去了。
相思便狠狠瞪了温云卿一眼,咬牙道:“你行……”
相思有些急了,抬高声音道:“你让一让他,不然一会儿好恼了。”
未几时吃完一碗云吞,温云卿便随便寻了一本书,在旁坐着边看边等,好久,相思才措置完手上的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站起来走到温云卿中间:“明天你不要等我了,这几日会里事情多,我本身归去就成。”
谁知第四盘开端,两人竟是谁也没赢,谁也没输,一向和棋。
也不知相思是呆懒了,还是其他甚么启事,第一日竟有些手忙脚乱,天快黑时,手上另有事没做完。
“干甚么呀?我今儿另有事儿呢!”相思不满,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温云卿按住。
“干甚么呀?”
……
温云卿亲了亲她的后颈,道:“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相思便也凑上前去,站在温云卿身后看,温云卿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持续盯着棋盘,却悄悄握住了她的小手儿。
相思哼唧了一声,抱着温云卿的腰,又昏昏沉沉的了。
她正在看上个月南边六州的通关文牒账目,是要在明儿一早交给卢长安的,闻声有人进门,也未昂首,只问:“甚么事?”
温云卿眼里却稀有不清的光彩,他亲了亲相思的额头,将相思抱紧了些,倒是转头对内里喊道:“回府!稳一些!”
“思儿,你有孕了。”
相思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翻开了眼皮,皱着小眉头:“你明晓得今儿回门,昨晚还闹到那么晚,害得我现在一点精力都没有。”
“爷爷真短长!”相思拍了个不太走心的马屁。
第一局,吵嘴子你争我抢,最后堕入了僵局,和了。
叹了口气,温云卿伸手端过碗,用勺子盛了一颗云吞,吹凉了递到相思嘴边:“思儿张嘴。”
相思有些懒惰,在锦被里伸了个懒腰,又往床内里滚了滚,眼儿都没睁:“但是天还没亮呀……”
这时闻声有人拍门,相思觉得是沉香会的人,头也未抬:“出去。”
温云卿带了一碗云吞,相思闻着味道,才发明本身的确有些饿了,但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便只得先放在中间凉着,本身又去看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