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崔两家的婚事既然定下了,接着便是算日子,订婚期诸事,忙得不成开交。
这崔老爷这几年为了崔蜜斯的婚事,但是操碎了心,现在俄然冒出个来提亲的,一时候也是摸不着脑筋,但崔蜜斯的婚事拖了好几年,再拖下去,只怕是再难找婆家了,崔大人便让赵平治和媒人在前厅稍坐,好点心好茶水地服侍着,本身个儿却到后院去找自家闺女去了。
忙活了大半月,万事妥当,只等春日。
唐老爷却还是不松口,相思忙谢了十一慧,倒是悄声对唐老爷道:“眼下也只要崔蜜斯能牵住玉川了,既然十一慧都这么说,不如归去偷寻了崔蜜斯的生辰八字来合一合,如果看过的算命先生都说好……”
温云卿身着月白便服,随便坐在中间的蒲团上,双眸微闭,淡然道:“大师的大德名声,用来诓人最好不过,如果个没名的小僧,那个肯信呢?”
十一慧便问了他的八字,又说了些让人云里雾里的经文典故,唐老爷便一向眼巴巴地看着,恐怕这十一慧俄然收了本身的儿子做和尚,心中好不难过,幸亏中间的相思和温云卿一向用眼神安抚他,这才稳住没拉着唐玉川便跑。
这熟人生得貌美端庄,见到两人也是一愣,恰是薛真真,她已梳了妇人发髻:“温……温阁主,魏……温夫人。”
相思现在身子还简便,反应也没那么短长,便也帮手筹办婚事。
相思这才回过神来,也忙还了一礼,便被温云卿扶着与薛真真擦肩而过了。
温云卿不置可否,唇角勾起一抹笑:“结婚身然人就俗气了。”
谁知十一慧竟是谁的话也没回,只是还是高深莫测地笑着,相思对温云卿眨眨眼,意义是“差未几得了”,温云卿会心,便对那老衲微微点头。
温云卿握住她的手,轻笑了一声:“明天有几位师长要来,明儿就是岁寒杂议了,等忙完这两日就好了。”
聘礼都是筹办好的,唐玉川又每天喊着要结婚,唐老爷便也不担搁了,让赵平治带着媒人去崔家提亲。
温云卿看着相思的吃相,心中感觉好笑,又把本身碗里的馄饨给了她几颗:“多吃点。”
没睁眼,十一慧便幽幽道:“明湛,你这缺德的,竟让我这个有大德的老衲出面欺诈人,又返来是干甚么?”
十一慧摸了摸乌黑的髯毛,高深莫测:“你已经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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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碰到了?”唐老爷满脸的游移,想了又想,俄然一拍脑门:“徒弟,那人可不成啊!那蜜斯她克夫啊!”
“昨儿我也不知你几时返来的,这几日连你的影子都捉不到。”
“这位施主……”十一慧一顿,见面前四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本身,这才悠悠开口道:“这位施主,尘缘未了啊,如果老衲人我没看错,应是伉俪情深后代双全的命格啊。”
约摸半年前,吏部将薛桂从金川郡调回都城来,层次虽升了一级,又是京官儿,但到底是个没权的闲职,是明升暗贬了。
因而这几日,唐老爷便拿着两人的八字,在各处算了几卦,竟真的没有说凶的,他更拗不过唐玉川,怕他真的闹到要削发的境地,便也算是半推半当场承诺了这门婚事。
唐老爷一愣,随即满脸忧色:“玉川你闻声没!你不能削发的!”
听出相思声音里的不满,温云卿忍不住又笑了两声,便翻身回到床上,伸手把相思搂进怀里,一边摸着她的背,一边哄道:“等忙过了这几日就好了,你再睡一会儿,你睡着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