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魏老太爷的茶水见了底儿,这才悠悠昂首看向三人,道:“我传闻今儿戚先生去书院教书了,他但是少有的有才学本领的人,你们三个要好好学。”
吃罢晚餐,春晖院的下人来请相思,她深思着昨儿魏老太爷的气也应当消了,这时候找她畴昔又有甚么事呢?但魏老太爷作为现在魏家的最高长官,相思虽心有疑问,倒是恭恭敬敬地跟那下人走了。
三人点头称是,魏老太爷又道:“今儿叫你们三个过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说,现在府里的事都不消我操心,我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勤催促你们三个的学业,自本日起,你们放学便来春晖院复习功课,如有事来不了,也要提早过来讲明启事才可。我如许安排,你们可有甚么定见?”
自前次家长会后,沈成茂也吃了点苦头,是故这几日也消停很多,未曾再找顾长亭的费事,启香堂长久地进入了安静平和的氛围中。
戚寒水并不气恼,略略难过:“药石之力毕竟有限,若你心脉上长了个东西,用再多的药,也不能将那东西撤除,以是说医者并非无所不能。”
本日天然是不消上晚自习的,魏老太爷也没有留他们吃夜宵的好表情,早早放三人出院子了。
忍冬阁少阁主的命,真是苦啊!
“忍冬阁啊,”戚寒水一顿,几不成闻地感喟了一声,道:“也没甚么特别,人比别处多些,掉书袋老学究比别处更呆板些,只我们阁主确是世所罕见心胸大爱且医术高超的大夫。”
戚寒水并没有高血压的弊端,以是没被气昏头,他只是摇着头道:“怪不得你是班里末位。”
这是相思第三次听人提起忍冬阁的少阁主,第一次是在寿宴上魏老太爷问,戚寒水答。第二次是魏正谊在房中与楚氏说,忍冬阁少阁主大限将至。第三次便是此时此地,只是这三次提起,都逃不开他的病和短折。
“忍冬阁阁主的医术如果然那么高超,为甚么本身亲儿子的病却治不好?”一个门生小声躲在别人背面问道。
这怪不得相思,她宿世是个果断的唯物主义者,学的又是经常需求开膛破肚看器官的西医,对于中医所讲的“气”、“形”等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没有观点。
“哦。”魏相兰闷闷应了一声,却听魏老太爷说道:“今后每日我都会考查你们的功课,如果有进步就有嘉奖,如果没长进天然要奖惩,你们三个都细心些。”
“怕是最多不过三味药?”
相思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关于“滑脉”这个东西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只得支支吾吾道:“滑脉……就是很滑……的脉。”
相思奸计得逞:“顾夫人的儿子,我的大外甥,顾长亭呀!”
到了春晖院,却见魏相庆和魏相兰已经在堂内坐好了,老太爷也坐在正位上“嗞溜嗞溜”喝着茶水,相思请过安,便与庆兰两兄弟站成一排,等着带领唆使。
这答复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讲,已经是满分答复,戚寒水很对劲,挥手让他坐下,又问:“班里末位是谁?”
两人聊得正投机,中间的裘宝嘉却忍不住提示:“院长,戚先生该上课去了。”
只是却一丝也不敢表示出来,忍得实在辛苦。三人中,魏相兰是个直肠子,竟问:“是每天要来吗?书院放假的时候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