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愣:“戚先生如何反而给你补助,这如何使得?”
顾夫人正在摘方才泡发的菜干儿,见他返来了,面上盈满忧色,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书箧,道:“干等你也不返来,是不是明天去医馆看病的人太多了些?”
婆媳二人谦让了一番,终究是顾夫人败下阵来。
周清一愣,见相思不过是个十岁摆布的娃娃,便觉得戚寒水在打趣他,却也对相思拱手道:“那找药的事就费事魏小少爷了!”
“这几日气候窜改无常的,好多人害了风寒,我今儿也抓了几服药,在箱子里,早晨煎了给你和奶奶喝,防病的。”
三人吃罢饭,顾长亭把晚间郑管事给他的二两银子拿出来,双手递给老夫人,道:“这是先生给我的补助,请奶奶收着。”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里屋的顾老夫人也闻声了响动,大声问:“但是长亭返来了?”
戚寒水正要说话,却俄然闯出去一个小厮,这小厮本是忍冬阁跟来的,常日也常见相思,便只点了点头就上前禀报:“堂主,阁里派人来了!”
顾长亭唇角微勾:“郑叔找我有甚么事?”
顾长亭因而把事情原本来本地说了,老夫人听了心中不免更加感念戚寒水来,道:“想来是戚先生看家里风景不好,以是体恤你,今后若戚先生有事,你千万不能推让。”
顾长亭便停了脚步,郑管事小跑几步上前,喘着粗气道:“白日里也寻不到你余暇的时候,现下总算抓到你了!”
“爷爷身子结实,昨儿还提起先生来着。”相思笑眯眯答道。
原是个熟人,戚寒水四年未见周清,忙一手扶起他,朗声道:“这千里来地的路,你如何说来就来了?”
好轻易终究挪到了院门口,往里一瞧,却唬了一跳。只见院儿里搭了个临时的棚子,棚子里生着几个炭火盆,炭火盆边又围了几条长凳,凳上串葫芦普通坐满了人。棚子中心放了个方桌,一个面皮白净的少年正坐在桌后为一小我评脉扣问。
郑管事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顾长亭,他猜疑接过,发明沉甸甸的,翻开一看竟是两块银子,足有二两,忙退归去:“郑叔这是做甚么!”
听闻此言的顾长亭一愣,他现在读了很多医书,又听戚寒水说了很多昔年疫病横行时的情状,对这痘瘟天然有些体味,也知凶恶万分,那颍州府离云州府并不远,只怕真建议痘瘟,云州府也要遭殃的。
顾长亭没法,只得收了,谢了郑管事,想着再见戚寒水还是要劈面再次感激的。出了医馆大门,天气已经有些黑了,街上行人希少,前几日下的雪融了大半,石街湿漉漉的,才走了不一会儿,顾长亭的棉靴子便湿透了。
祖孙说了会儿话,顾夫人便来唤用饭,顾长亭便扶着老夫人到外屋去,桌上已摆好了两菜一汤,都是浅显的乡野小菜,但顾夫人的技术颇好,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魏老太爷身子可好?”
这话全落进了站在她前面的刘三爹耳中,他斜眼瞅了王二娘一眼,带着股自恃,道:“那那里是戚先生,那是戚先生的门徒,顾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