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赔我多少?”
魏正谊让刘妈妈领着田三去了账房,回身却见冯氏正抱着两兄弟嘘寒问暖,不由咳嗽了一声,两兄弟立即站回到墙角去,冯氏也直起家来。
田三是个讹人的熟行,他讹人有一三字金诀,哪三字呢?
魏正谊这才知本身这是被讹上了,却一心与田三辩论出个事理来:“你说你种的是知母,即便我两个侄子恶劣踩坏了一亩青苗,一亩的知母也卖不出五两银子,你又凭甚么要五两银?”
“呸!本就是个下贱货品,还在这装甚么风骨,别闪了舌头!”冯氏不依不饶。
田三这才消停了,伏低做小道:“魏家老爷,不是我田三非抓住两位小爷的错处不松口,实在是药田毁了没了活路,老爷如果心善便赏我几个银钱,我出去了保管把嘴封得严严实实的,不说府里一句好话。”
这妇人恰是魏家四房正位夫人冯氏,她进了门却反面田三强辩,先是行至魏正谊面前规端方矩行个礼,唇齿聪明:“弟妇给大伯存候。”
“五两银子!”魏正谊另有点不信。
又说这田三见了魏正谊竟完整换了副嘴脸,全然没了与刘妈妈耍横的狠劲儿,进门便扑倒在地,一边捶地一边号哭:“我的爷啊,小的辛辛苦苦头拱地才种得那几亩地,百口长幼都希冀到秋儿田里的药材成了,卖掉交租,如果还不足钱儿再买些粮食糊口,现在全教两位小爷给糟蹋了!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如何办!”
“五两银,你要了归去买寿材不成!”
冯氏此时已经把站墙角的两兄弟从上到下查抄了个遍,见两人身上一点伤也无,暗中给魏相庆使了个眼色。这母子本就连心,庆哥儿与冯氏更是如此,当下福诚意灵,理直气壮道:“我与兰弟从没踩过你的地,都是你本身踩的!”
冯氏却憋不住气了:“二两还嫌少,我看你是个不吃好草料的!你且去告,爱上哪告上哪告,大伯心慈你还当我们魏家都是脾气儿好的了!”
田三倒掉的三角眼滴溜溜转了转,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刘妈妈一听白了脸:“那人当真找上门来了?”
冯氏哪是个能亏损的主儿,看了看角落里的两兄弟,有一损计涌上心头。
魏正谊问:“五吊钱?”
哪知刘妈妈越是喊,那田三跑得越快,直直奔魏家去了,等刘妈妈和程馨到了门口,那里还看得见田三的影子。门口看门的小厮与刘妈妈秘闻熟,不等她发问就天呀地呀地叫起来:“我的奶奶呀,你如何没看住这俩小少爷,糟尽了谁的地也不能糟尽这祖宗霸王的地啊!”
“你先把思哥儿送回章华院去,我去含翠院找四奶奶去!”刘妈妈口中的“四奶奶”恰是魏相庆魏相兰的亲娘,驰名的夺目泼横,只望她能杀杀那讹人小霸王的威风。
“爱说你就说去!我怕你何为!”
冯氏扭头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言语。魏正谊这才又转向田三:“两个侄儿破坏了药田是我管束无方,合该是要补偿的,不如就遵循时价补偿你一亩地的知母如何?”
“就是,谁不晓得你田三的德行!”这回说话的确切起初吃瘪的刘妈妈。
“为何要扣四房的月钱?”冯氏一听要扣月钱,那里还按捺得住,魏正谊却不给她辩论的机遇,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