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生不再进杜辰生的屋子,回身去了杜锦宁屋外,叫人请了莫郎中出来,道:“只要把我这侄孙救活,要用甚么药你固然使,药钱我出。”
跟着进屋的杜寅生神采又黑了几分,对杜锦宁道:“宁哥儿别怕,此次是伯祖父给你拿钱,你把病治好了再说。”
听得屋里说“醒了”,莫郎中的嘴角闪现出一抹对劲地笑容。不过他很快就敛了笑,先跟杜寅生道了声:“先等等,我看看再说。”说着排闼出来,先给她拿了脉,然后跟杜锦宁对视一眼,趁人不重视跟她眨了下眼睛,然后便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摸着胡子点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见弟弟如许,杜寅生叹了口气,持续道:“可我发明他如许,便拿了《大学》、《中庸》里的句子来考他。这些但是我没在私塾里说过的。我只念一遍,他就能把整段话背得一字不错。这孩子,确切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村庄就这么大,谁家日子过得如何样,大师就没有不晓得的。
本来这屋子壁薄通风,非常不隔音,屋外莫郎中和杜寅生这一番话,都听进了杜锦宁的耳朵里。听得要花三百钱,她那里还装得下去?如果这钱是杜辰生那老头儿出的倒也罢了,可杜寅生跟这事又没干系,无缘无端花了他的钱,她于心不安。现在的物价她不清楚,三百钱到底值多少她没有涓滴的观点。但笔债好还情面难还,如果今儿个杜寅生真花了几百钱把她“救活”,陈氏和杜方菲几人怕是要背一辈子的情面债。
陈氏也抹着眼泪一个劲地对杜寅生表示感激。
“这杜家,统共这点产业,谁信呗。”看热烈的世人纷繁点头。
杜辰生实在不想再听关于杜锦宁的任何事,没等杜寅生说完,他就打断道:“这有甚么?私塾里整日念三字经,寿哥儿回家也念,便是个牛都听会了,他会背也不算甚么。”
杜寅生接过药方,看也不看,先叮咛一个孩子:“去跟你师娘说,叫她拿五百钱。”又将药方递给他身后一个十3、四岁的少年,“春哥儿,你跟你爹赶车去县里,车钱返来一块儿算。抓药的时候你看着些,别叫伴计抓错了,误了大事。”
莫郎中点点头,递了手中的药方给他:“那你便叫人去抓药罢。不过话要先说清楚,这副药用了人参等贵重药材,没有三百钱下不来。你叫人多带些,现在药贵,我怕三百钱还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