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杜锦宁使了个眼色,抬高声音道,“你伯祖父不是给了你一本书吗?你在家里看看誊写写字儿,田里没啥活,不消你做。”
杜锦宁眼睛一亮:“要过年了?那大伯和大伯母他们是不是要返来?”
杜云翼一家就在县里,她们去一趟没碰到,不即是今后不会碰到。即便她们打的是杜寅生的名号卖话本,但陈氏不做活儿跑去县里替隔房的伯父卖话本,这既是个错处又轻易让人起疑。再者,卖了话本赚的钱还不敢花,大师的糊口一如既往的艰巨,那赚这钱有甚么意义呢?
杜方苓猜疑地看了看陈氏,又盯了杜锦宁几眼,关上门出去了。
陈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呜呜地低哭出声:“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你、你去哪儿了?”陈氏怒道。
“没、没事。”陈氏赶紧止住了哭声,抹干了眼泪,拍拍杜锦宁道,“走,用饭去。”
“再说,过几日就过年了。我们再干两三天就歇下来不去田里了。就这两三天的工夫,你跟着去干甚么?”陈氏又道。
“她不是去叫你们吗?如何,没见着她?”杜方菲惊诧,站起来便想去找人。
“莫不你觉得大伯和大伯母会带甚么好吃的给你不成?”杜方苓嗤笑道。
杜锦宁拉了拉陈氏的袖子,表示她别严峻,又将一个玉米饼子塞到她手里:“娘,用饭。”
“娘,我明天去扛木头吧。”杜方菲道,“家里的油盐也没了,总得做几天工换些东西。”
杜锦宁不想在家里游手好闲。看陈氏和杜方菲几姐妹大寒天的在田里干活,她却在家躺着。她于心不安。
“是啊。”陈氏转头看她,“你问这个干甚么?”
陈氏无法只能坐下用饭。
张氏自夸本身是城里人,回到杜家那架子老是摆得足足的,唯恐别人不晓得她是城里人出身似的。杜辰生和牛氏那边她不敢多嘴,但二房和三房人的端方、穿戴各方面,总在被她挑几次刺的。
“不消找,她准是去伯祖父那边了。”杜锦宁道。
这屋子不隔音,她担忧隔墙有耳,不敢把“银子”二字说出来。
陈氏心头一紧,回身筹办出去,就见杜方苓从内里出去了。
也就因着如此,陈氏才想着去山上帮人扛几天木头,换了工叫人帮隔个木板,将屋子隔一下。
可在这家属看法极重的当代,要摆脱长辈的节制何其艰巨?过继的路走不通,就得想别的体例。可这不是短时候内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