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琉璃厂本是都城一等一的古玩集散地,常日里雅客极多。现在战乱一起,琉璃厂的热烈大不如前。各个铺子前头人还是很多,可大多是面色惶然急着卖东西变洋钱的,繁华闲人没几个。这是捡漏的好时节,可如果光收不出,古玩商们也要忧愁。电线杆上的乌鸦嘎嘎一叫,透出热烈中的丝丝萧索。
许一城也没有承诺,他盯着马车顶部,重视到正火线的车檐下摆布雕着两条龙,正中是一枚日珠。
毓方目光一凛:“恰是!若单单只是这一个皇贵妃的墓,倒也算了。可凡事有一即有二,有二必有三。这伙盗墓贼胆小包天,又对清陵布局非常熟稔,本日挖了皇贵妃的墓,不成能止步于此,只会把胃口养得更大,明天说不定就会去打皇陵的主张。若不及时逮住他们,只怕全部东陵都危如累卵!危如累卵啊,全部东陵啊!”
“宗室不是有专门护陵的人么?”药慎行问。
富老公见他们不言语,又道:“请两位放心,老夫绝无歹意。只因这铜磬干系严峻,牵涉到一件极其骇人听闻的大事,不得不请两位帮手参详参详。”说到“干系严峻”四字时,富老公整小我变得特别狞厉,四字咬得极重。
院子不大,中间最夺目标是一棵笔挺粗大的老槐树。两人瞥见这树,心中都是一震。北京种树有端方,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间不种鬼鼓掌;桑枣杜梨槐,不进阴阳宅”,槐树字旁有鬼,讲究人家都只在门前栽槐,图个进宝招财,院子里是绝计不种的,不吉利。不过北京槐树奇多,打从明朝起就有,以是另有句讲,叫“院有古槐,必是老宅”。这宅院中间既然堂而皇之有棵槐树,想必年初必然长远,能在这里住的人,身份恐怕非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