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模糊听出何肃的不满,讪讪低头,轻声道:“大王内心沉闷,不如让臣妾为大王弹奏一曲。”
“哈哈哈,说得有理。”
何肃点头,“云常国的耀天公主承诺了何侠的求婚,明天就是他们大礼的日子。”
王后辞职。转入角落的边廊后,王后停下脚步,用衣袖偷偷拭泪。
何肃沉默很久,仿佛想起甚么,又呵呵笑了起来。
则尹收回一阵动听的降落笑声,粗糙的大手抚着阳凤的脸,问:“我则尹会是被人逼着去官上路的人吗?去官、分开北崖里,都是你的心愿。既然是你的心愿,我必然心甘甘心为你达成。”话语稍顿,声音沉下两分,叹道,“何况,我晓得你为着娉婷的事内心不安。住在大将军府里,受着大王不竭的犒赏,更令你如坐针毡。”
“不再参与争战,伴妻儿看青山绿水,落拓终老,对吗?君子一诺啊。”北漠王转头不语,很久才道,“阳凤对于毒害东林两位王子的事,至今耿耿于怀?”
王后讶道:“耀天公主竟然承诺嫁给已经一无统统的何侠?她怎会如此不明智?”
阳凤暴露一丝甜笑,将孩子放到绒毯中,细心包裹好,然后悄悄打了个哈欠,依窗而坐。
悠远的另一个国度,何肃在归乐王宫中望着灰蒙蒙的天气不语。
耀天公主放动手中的眉笔,细心打量铜镜中的本身,低声笑问:“丞相,耀天打扮得美吗?”
提起娉婷,阳凤脸上添了忧愁,低声道:“我昨晚又梦见娉婷,她就站在我面前,不笑,也不说话,我伸手想摸她,她竟然像影子一样,底子摸不着。则尹,是我恳求娉婷为北漠出计对抗东林的……”
雪连续下了七天,仍不见停止的迹象。出入都城北崖里的大道一片乌黑,只要一队车队冒着风雪缓缓行走。车轮压过积雪,留下两行长长的轨迹。
“不必了。”何肃来到殿外,了望敬安王府的方向,喃喃低语,“寡人是不是做错了甚么?天下闻名的归乐两琴,都不再属于归乐了。”
云常王宫中最有权势的侍女绿衣适值站在门口,正叮咛两位侍女,“把前些日子进贡的鸾凤镏金腰带取来。别的再取点红果干,记得摆在红色的盘子里,要两盘,每盘放上九十九片红果干,记着了,是九十九片,不能多,也不能少。我可说清楚了,明天是公主的大喜日子,谁敢给我出一丝不对,谨慎你们的腿。”
王后从他身后靠近,探听:“大王看了刚才送来的手札后,一向愁眉不展,是不是有甚么不好的动静?”
“何侠不就放弃她了吗?”
最中间的一辆富丽的马车内,暖炉里炉火正旺。阳凤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这孩子精力畅旺,就如他父亲普通,哄了多时,才终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