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火滔天,就于那么一刹时,百炼精钢化成绕指柔。
楚北捷呆若泥塑,摇摇欲坠。
这段孽缘,或许就是因为两人都太聪明了,才导致这么多波折磨难。
氤氲的眼眸不惧他锋利的目光,凄凄惨切,欲语还休中,一丝决然若隐若现。
楚北捷目不转睛,看着眼睑下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沉寂的眸子渐渐地、一点一点地暴露来。
娉婷的不动声色终究被攻破了,“啊”一声低呼起来,又惊又羞,忙别过脸去,却又被楚北捷和顺而果断地用大手转了返来。
楚北捷端着汤,娉婷睁着明眸。
醉菊愣了半天,才讪讪地将手里的小瓶放回怀中,站起来往外走。出了房门,昂首撞见一脸惊诧和无法的楚淡然,醉菊咬着下唇道:“没有体例了,只要请王爷亲身来。”
两荤两素放在桌中心,各色小菜放四旁,若星儿伴着明月,红橙黄紫,色采素净。
肝火顿升两丈,楚北捷直起上身,却被两只细弱的手臂死死缠着,低头看去,怀里人早已泪湿满面,泪珠挂在寒玉般详确的肌肤上,欲坠不坠,贝齿紧咬下唇,不肯让人闻声泣声。
入骨的北风卷刮出去,吹得墙上的墨画簌簌作响。
“一百次也不敷,一千次也不敷。”极低声、毫无怯意地答复。
他越强一分,她便越弱一分,越楚楚不幸一分,那楚楚不幸中,却又透出十二分的倔强。
“没有为她针灸?”
“王爷要娉婷活着吗?”
厨房也真了得,一会儿工夫便做出这些来。
“没有喂她吃药?”
“不是存亡都由我,荣辱都由我吗?”他降落地问。
眸光垂垂凌厉。
他猜想过很多次,但从没有想过,娉婷会是这么一副模样等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