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剑舞琴鸣,可贵的美景,看得民气神迷醉,如何舍得打断?”耀天公主和婉地让何侠牵了手。
“能够再弹一次吗?”
四国已乱。
香文雅地燃着,暗红色的点,垂垂降到低处,用力地闪动几下,终究燃烧了。
何侠屏退侍女们,亲身为耀天公主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唇边。耀天公主瞅他一眼,目光在看不入迷采的娉婷脸上稍停,乖乖抬头喝了何侠奉上的酒,又用了两件点心,不再作声,神采安静。
他不敢轰动娉婷,悄悄站在石屏后,等候熟谙的琴声响起。那会安抚他倦怠的心,指引故乡的方向。
“公主嘉奖了。”
整套敬安剑法安闲舞来,娉婷指下一曲《九天》亦已尽。
“嗯,听着这筹算就舒畅。”耀天公主点头,唤人来开了客堂的门窗。夏季日短,从院里进屋不过一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下来了,明天仿佛是个好天,星月都看得清楚。
“《九天》……”耀天公主沉吟,仿佛咀嚼了这个名字一番,点头道,“曲好,名字也好。”
傲气韶华,风花雪月,未曾消逝。
一个极低的颤音,仿佛哽咽着在弦上吐了出来。
他志愿跨出去的,但不即是情愿在内里待上一辈子。
剑锋处行云流水,气贯长虹。
他是天生的将才,敬安王府的出身,更给了他居高临下观察时势的本钱。他天生,该是这攘攘众生最顶端的一个。
再好言相问,也得不到呼应。自从上了马车以后,娉婷就再没有开口和他说过一个字。
明天深夜才到,本日却起个大早,进宫见了公主,又为了东林之事被众将军困在议事厅里参议战事,纵使铁打的身子,也略有了些倦意。
剑如蛟龙游走四方,一声激越琴音不期而至,催发剑势。
“只要你那一碟是胡萝卜馅。我们这几碟都不是。早晓得你喜好,该叫厨子多做一点预备着。”何侠的目光朝正中的耀天公主一扫,殷勤地问,“前次厨子们做的点心公主说喜好,以是明天为公主筹办的还是那几种馅。公首要不要也尝尝胡萝卜馅?”
何侠欲帮她斟,已晚了一步。
有着故乡味道的点心出奇适口,娉婷尝了一点,竟仿佛被勾起了食欲,碟中的点心每个只要指头大,经看不经吃,她一口气便将五个都斯文地吃进肚子,还意犹未尽般向何侠手边桌上的点心瞅去。
娉婷倚亭而坐,冷静看着。
仍有的!
耀天公主听在耳中,叹了一声,“好琴,难怪驸马不吝令媛购来。”看向何侠,又赞叹道,“也只要这等好琴,才配得上白娉婷的弹奏。”
天下间的男人,没有几人能有这般福分。
娉婷执了酒壶,款款为耀天公主倒了一杯酒,俄然暴露一个亲热到顶点的浅笑,柔声道:“小雪已止,眼看玉轮也要出来了。不如开了大厅的门窗,让月光渐渐透出去,公主一边喝酒,一边听娉婷操琴,既解闷,又高雅。可好?”
两双通俗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熟谙而庞大的感受,澎湃而至。
偶然她会劝满心不痛快的他拿起剑,舞一套敬安剑法。她也一边换了袖子特别广大的裙子来,伴着他的剑,和着《九天》曲,跳一支轻柔妙曼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