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再弹一次吗？”
这是属于何侠的福分，曾经。
见何侠转头，耀天公主雍容一笑，赞道：“第一次看驸马雪中舞剑呢。”目光一转，移向何侠身后，柔声道，“归乐双琴，公然名不虚传。白女人，久仰。”
娉婷倚亭而坐，冷静看着。
耀天公主身份最尊，天然坐于厅中主位。偏头打量了坐在身边的娉婷半晌，俄然笑道：“白女人方才弹的曲子真好听，不知曲名是甚么？”
何侠神采变了变，一瞬后浅笑起来，“公主甚么时候来的？”收了剑，走到耀天公主身边，探了探她的手，“这么冷，为何不叫我一声，却在雪地里站着？”
娉婷恍若未闻，仍怔怔瞅着那琴。
十五年相伴相随，何侠也能渗进娉婷的呼吸，牵着娉婷的心。他神采不对劲，身上不舒畅，兴趣不好……都会引发娉婷的重视。那双聪明的眸子悄悄转上两圈，便能猜出他的苦衷，因而逛园子也好，操琴也好，谈笑话也好，她老是体贴肠为他排解。
一刹时，安闲的敬安王府仿佛又回到了面前。
娉婷手边的桌子上也有三四个小碟。她低头看了看，点头道：“我不吃苹果馅的点心，少爷都忘了。”
娉婷坐在古琴前，无声地抚摩着琴头，仿佛她要把曾经感染过此琴的任何一丝污迹，十足详确地抹去。
何侠低头，看本身掌中被剑磨出的茧子。他的手，有力而工致，晓得如何奇妙地挑砍穿刺，为本身赢取胜利。
一道文雅庄丽的身影，跳入视线。
身后八名侍女低头敛眉，服侍一旁。
踏下台阶的脚步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