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耀天公主才惊醒了似的,由衷赞道:“天下竟有如许的琴声。驸马自小有白女人相伴,耳福真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

雀鸟飞回巢中。累了的小兽自去寻清澈的水源歇息。嫩草经此一日,仿佛又高了很多。老树安闲矗立,含笑看顾着在树枝上伸直睡着的小松鼠。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是在私密的卧房里,恰是叫天不该叫地不灵的时候。如何侠对娉婷起了肮脏心机,那可如何办好?

“驸马说得对。”耀天公主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缓缓评道,“方才这三曲各有特性,但若单论派头,我还是最喜好后院听到的那《九天》。”

车队远去,在眼中垂垂缩为一个小点,何侠才回身进门。

少了夏季的阴寒,仿佛光阴一下子走得急了,让人突然想起,冬去后,便是春。

“公主……”

娉婷公然端坐了,又勾了弦,悄悄一挑。

悄悄按住琴弦,再谙练地一挑指。

何侠对醉菊的严峻浑然不觉,只是用手指几次描着娉婷的端倪、红唇,顾恤地瞅着她甜睡的模样。

《春光》奏过,《夏色》过去。秋正瑟瑟徐至,苍而不凉。

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沉重。

门前宫廷侍卫们早已备好马车,烛光闪动,将一条大街晖映得如白天般。

一幕幕秋色,在琴声中毫无保存地展开,仿佛连氛围也充满了泥土芳香的气味。

夜已深,大地一片沉寂。

“点曲如许的大事,要交给熟谙琴者的人才行。”耀天公主目光落到何侠脸上,淡淡道,“就请驸马代我点一曲吧。”

耀天公主愣了一下,道:“我不该命她操琴的。”暴露歉色。

醉菊见他当真要在这里睡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偌大的驸马府都是他的人,就算叫起来,也是没有人理睬的。何况,不说别人,就只是何侠一人,她和娉婷也对付不了。

府内府外,被琴声浸润得如在天外,至琴声悠但是止,才恍然发觉,本来倾慕迷醉中,《秋虫》也已到了绝顶。

王爷,这可如何办啊?

王爷,这可如何办啊!

娉婷仿佛被何侠弄醒了,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略动了动。醉菊屏息听着,只要娉婷惊叫起来,她便翻开垂幔,拼尽尽力一砸。

操琴极其耗神,娉婷勉强弹了三曲,倦色藏在眉间,现在手操琴,筹办接着弹那《冬语》。

何侠忙了一会儿,又唯恐内里的脚步声惊扰娉婷,亲身为她放下床前垂幔。转头时,瞥见耀天公主站在身后,沉默不语。

“不必了。”耀天公主满怀柔情而来,现在兴趣全无,强笑道,“只是来瞧瞧驸马,本来就不筹算过夜的。”

统统都是欢畅的。

终究,琴声渐低,似一日已尽。

娉婷受了嘉奖,并无对劲之色,恭敬答道:“娉婷现在住在驸马府。公首要听琴,随时唤我就好。”

何侠的心早就悬起,忙伸手制止了,转头向耀天公主道:“公主,现在恰是夏季,听《冬语》更添寒意,远比不上前面的《春光》、《夏色》、《秋虫》成心机。不如不听那《冬语》,留一点余韵,权当回味?”

耀天公主貌似甚欢,点头笑道:“那最好了。还能再弹吗?”

娉婷和何侠躺在床上,共享一床被子,相拥而眠。两人安温馨静的,脸贴着脸,相互毫无防备,睡得像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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