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言乱语,等下就要直呼其名了。
顺平伯端着茶,他听出了吴公公的意义,内心有些打退堂鼓。
皇上点头,摊开折子重新看。
就是那甚么争风妒忌、仗着工夫好就欺负人、跑别人家里去耀武扬威,这段子如何这么眼熟啊,前两年把他气得头晕目炫的话本里,好似也就是这类情节了吧?
他都已经这么提示了,几次打断顺平伯开口,皇上都没有说甚么,不就是皇上压根不想听,让他来做这事儿的意义吗?
求皇上给老臣做主!”
“霍怀定的侄儿,”顺平伯道,“老臣不知他名字。”
看不下去,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既然是老寿星吊颈,他也帮不了了。
吴公公:“……”
罢了,人老了,总有胡涂的时候。
也免得您大老远来一趟,大年小年都没在府上过,怪孤傲的。
“伯爷客气,”吴公公笑眯眯地,道,“伯爷先润润嗓子,渐渐说。”
并且,霍怀定听闻他进宫,也会做一番筹办,先来皇上跟前倒置吵嘴,那就不妙了。
顺平伯抹了一把泪,道:“皇上说得极是!都晓得看女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子不教父之过,霍怀定作为伯父,一样是过!”
他来府里耀武扬威,更借着一桩案子,打通了老臣家中仆人,让那主子反咬一口,给老臣的孙儿冠上了莫须有的买凶杀人的罪名。
但这并不影响皇上活力。
不过啊,都城贩子年味重,您既然来了,这几天无妨也四周逛逛看看。
皇上哼了声:“不是四五岁的孩子了,一个个宠着,才半点没有端方!”
皇上:“……”
“老臣……”顺平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吴公公往手里塞了一盏热茶,他从速道了声谢。
行啊,所谓的“看上个女人”就是这么看上的。
偏顺平伯,必然得对峙着“来都来了”,一遍又一遍要提。
皇上面露不测,耐着心机问:“霍怀定他如何了?”
“把以骁叫来。”皇上压着声,交代吴公公。
更有能够,霍怀定能让他的牌子到不了皇上面前。
哪怕是朝堂上的愣头青,到现在都反应过来了。
吴公公垂动手绕回了皇上身边。
真是出息!
印象里,前两年霍太妃大寿,进京道贺的还是顺平伯的儿子小伯爷。
吴公公道:“侄儿就只要四公子。”
皇上决定给顺平伯一个机遇,他伸手按了按耳朵,道:“季卿,你刚才说甚么?朕没有听清楚。”
霍以骁在御书房里都敢顶撞,目中无人、没法无天,这不希奇。
皇上皱着眉头,问:“肯定不是儿子?”
吴公公脸上堆着笑,做最后一次提示。
没闻声皇上刚才都从“伯爷”改叫“季卿”了吗?
人家是长年在御书房走动的,又有个太妃姑母,而顺平伯本身,除了名号还好听,一张老脸在皇上跟前混得还不如一张生脸。
吴公公揣摩着皇上的心机,接了折子,问道:“伯爷说的霍家小子是……”
可不能让顺平伯坏了皇上的表情。
顺平伯噗通跪下,从袖中取出折子,双手捧着:“霍怀定以公谋私,放纵后辈行凶,那霍家小子目中无人、没法无天,因争风妒忌把老臣的孙儿扔进了西子湖,差点丢了命。
老臣不肯意啊,那霍家小子仗着工夫好,硬把老臣孙儿带走,下了大牢,定了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