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寿星吊颈,他也帮不了了。
人家是长年在御书房走动的,又有个太妃姑母,而顺平伯本身,除了名号还好听,一张老脸在皇上跟前混得还不如一张生脸。
月朔,皇上去给霍太妃拜年,在常宁宫又见着四公子了。
吴公公揣摩着皇上的心机,接了折子,问道:“伯爷说的霍家小子是……”
他抬眼敏捷看了眼皇上。
可不能让顺平伯坏了皇上的表情。
他来府里耀武扬威,更借着一桩案子,打通了老臣家中仆人,让那主子反咬一口,给老臣的孙儿冠上了莫须有的买凶杀人的罪名。
再胡言乱语,等下就要直呼其名了。
皇上本来还听得无精打采,但顺平伯说的内容太让他目瞪口呆了。
“老臣……”顺平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吴公公往手里塞了一盏热茶,他从速道了声谢。
要不是临安府的官员看不畴昔,周旋着定了个秋后问斩,留给老臣进京告状的机遇,霍怀定得判个斩立决。
行啊,所谓的“看上个女人”就是这么看上的。
“皇上,老臣此次进京,是为了……”
“伯爷客气,”吴公公笑眯眯地,道,“伯爷先润润嗓子,渐渐说。”
吴公公脸上堆着笑,做最后一次提示。
皇上把折子推开,按着太阳穴,问道:“吃甚么醋了?哪家女人?是不是定安侯府阿谁?”
“是侄儿。”
“霍怀定的侄儿,”顺平伯道,“老臣不知他名字。”
顺平伯端着茶,他听出了吴公公的意义,内心有些打退堂鼓。
都城与临安间隔远,顺平伯又上了年纪,他情愿来御前叩首,皇上都怕他路远折腾。
皇上点头,摊开折子重新看。
并且,霍怀定听闻他进宫,也会做一番筹办,先来皇上跟前倒置吵嘴,那就不妙了。
皇上面露不测,耐着心机问:“霍怀定他如何了?”
顺平伯一愣,他不晓得皇上如何晓得的,但还是从速点了头:“是,是温家那小丫头。”
皇上的面上透了几分不耐烦。
真是出息!
除夕那早晨宫中设席,皇上气过了,主动和四公子说话,四公子压根不承情,应对起来恭敬不足,靠近一丝没有。
印象里,前两年霍太妃大寿,进京道贺的还是顺平伯的儿子小伯爷。
他应当有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位了。
更有能够,霍怀定能让他的牌子到不了皇上面前。
霍怀定不但不制止,他手持尚方剑来老臣家中,逼老臣交出孙儿。
霍以骁在御书房里都敢顶撞,目中无人、没法无天,这不希奇。
霍家小子、霍家小子的,比四公子、四公子的还刺目!
但这并不影响皇上活力。
皇上哼了声:“不是四五岁的孩子了,一个个宠着,才半点没有端方!”
求皇上给老臣做主!”
这大过年的,告哪门子御状啊,清楚是来触皇上霉头的。
偏顺平伯,必然得对峙着“来都来了”,一遍又一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