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祠堂里有动静。我这才走到祠堂大门前，重重地拍门，一边敲一边喊道：“哑巴叔叔，哑巴叔叔，我给你送烟丝来了。”
到了祠堂，大门紧闭，守夜人哑巴还没有起来。我也不焦急，把烟丝放在身边，就坐在边上，远眺寨子入口。
哑巴听到赞美，头微微抬起一些，非常高兴。红蛇挨了一下，不太高兴地溜走了。我和哑巴吃过早餐，就听到内里传来爆仗声，唢呐声也响了起来。
我想起那天早晨，这里堆积了十三只老鬼，有些心不足悸，不肯意出来，只是把烟丝递上去：“哑巴叔叔，我…;…;阿爸让我把烟丝送给你，说明天外人很多，让你照顾我。”
密密麻麻的灵位挤满了并不太大的神龛，再加上每一块木牌都涂上黑漆、缠上红布，底子就看不到灵位中间到底写着甚么字。只要靠着边上比来的一块灵位，能够看清楚部分笔墨，仆人应当叫做“罗豆豆”。
我道：“哑巴叔叔，它是在跟我开打趣，你别怒斥它了。”哑巴对着红蛇叫了两声，而后转头看着我，双手捧着糖递给我。
哑巴点点头，嗯嗯啊啊地说着话，承诺了下来，又拉着我进了祠堂。他个子不高，力量却很大，我没有体例摆脱，只好跟着走出来。
我摇点头：“哑巴叔叔，我不能多吃糖，吃糖对牙齿不好。”哑巴嘟嘴哼了一声，有些不欢畅。我只好抓了三颗：“我只要三颗，不能吃太多，剩下你本身吃。”
我踌躇了一会，方才伸手，摸索地摸了摸红蛇的身子。它的身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摸到它的时候，红蛇脑袋动了一下，哑巴伸手重重拍了它的脑袋。
很快，大门从内里翻开。哑巴站在门口，咧着牙齿咯咯大笑，脸上堆满了无忧欢愉的笑容，手上比划行动，引我进祠堂坐一坐。
天蒙蒙亮的时候，门外就传来拍门声，罗大金被喊走了。我也醒了过来，脑袋有些发晕，用净水洗了一把脸后，整小我复苏了很多。
哑巴请我吃糖后，就开端本身做早餐吃，祠堂边上有一个简易的厨房归他利用。我在祠堂内里等他，红蛇悬在屋檐上，一动不动。
正看着的时候，只听噗呲一声，神龛边沿探出一条红白条纹交叉的红蛇，信子很长，还能看到藐小的毒牙，脑袋是三角形的，应当是一条毒蛇。
哑巴见我拿了三颗，脸上又暴露了笑容，把剩下糖果装在本身口袋，本身剥了一颗放在嘴里，高兴极了。来到黑花寨后，我整日提心吊胆，哑巴的笑容，真逼真切让我放松了很多。
我猎奇地问：“哑巴叔叔，那红蛇有毒牙，你不怕它咬你吗？”哑巴摇摇脑袋，对着屋檐喊了一声，红蛇从屋檐上爬了下来，最后乖顺地停在他脚下。
我晓得这红蛇有毒，没有乱动，乖乖坐在椅子上。哑巴下了米粉，还在上面扑上蒸熟的腊肉，也给我端上了一碗。
我也扯开一颗硬糖，含着嘴内里：“真甜！”哑巴跳起来鼓掌，又是大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说真甜是发自内心肺腑的话，这几日太苦太难过。
我等内里天光大亮，内里有放炮仗的声音了，把拨浪鼓插在衣服内里，又把客堂桌上放着的一捆烟丝提在手上，谨慎翼翼地走出屋门，又悄悄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