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清楚是件唬人的事,万福却说的眉飞色舞,静慈奇道:“万福哥,兵戈是要死人的,你做甚么这么欢畅?”
庵里没有牛,干甚么都得靠她们本身来做,顾三娘好几年没做过农活,头两日,她手上磨起几个水泡,被柳五婆好一顿抱怨,直说她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偏要自找苦吃。
顾三娘在水月庵住下后,最欢畅的要数静慈,她春秋小,一年到头,看到的老是徒弟和师姐两人,现下庵里来了人,每日做完功课,静慈总要来找顾三娘说话。
顾三娘道了一声谢,便跟着她们进屋。
万福点着头,他们现在是隐姓埋名,当着玄安师徒几人的面前,他没有细说,只道:“据称,打头的步队就是蒋大将军,不但如此,另有人说,他娶的公主也上了火线,伉俪二人同心合力,一起势如破竹,眼看都城就要不稳,很多人正拖家带口的往外避祸呢。”
这尼姑庵中间是佛堂,摆布两边几间配房,院子里栽了一株梅花,这会子梅花开了,庵里透着一股清幽的香气。相互闲谈几句,顾三娘得知这里叫水月庵,只因地处偏僻,庵里拢共也就住着她们师徒三人,徒弟玄安,入了佛门三十余年,给她开门的小尼姑叫静慈,是玄安外出化缘时捡返来的孤儿,另有一个叫埋头,天生是个哑巴,小时候被家里送到水月庵,她们出去的时候,她正在屋里烧炕。
她们一边安息一边谈笑,就在此时,万福骑马返来了,顾三娘见他满头大汗,一脸焦心,内心顿了一下,万福是个男人,常日一贯避着静慈和埋头,等闲不在她们面前露面,这时他特地过来,必是有要紧事,顾三娘叫柳五婆给他倒了一碗水,说道:“别急,有甚么话渐渐说。”
“真的?”顾三娘内心又惊又喜,若动静失实,也就是说安氏一党将近垮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