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哥儿!”顾三娘喊了一声。
他把顾三娘带到离正房不远处的一间罩房,这里堆放着各色绸缎衣料等物,都是安氏公用的,这个时候世人顾着逃命,罩房里连个看管的人也没有,御哥儿和顾三娘藏身在这里,总算能放心歇一歇了。
世人被这道声音惊住了,安太后停下来,她扭头,望着顾三娘和御哥儿。
“太后,此举不当呀。”安如海带着家眷过来,就是为了出亡,他道:“传闻城里已经混进反贼,你把人都抽掉走了,谁来庇护你和皇上呢?”
顾三娘心中一喜,看到御哥儿,倒省了她一间一间屋子去找他,只不过,需得想一个别例,叫御哥儿也看到她才行。
顾三娘目睹摆布无人,她快步走到御哥儿面前,蹲在他面前说道:“御哥儿,你爹必定来救我们了,娘这就带你走。”
那几个宫女寺人不久前去缉捕顾三娘,谁知到了后院,发觉扼守院门的保护不见了,就连顾三娘和柳五婆也没看到踪迹。
后罩房离着前街颇远,顾三娘仍旧能听到街上传来短促的马蹄声,彻夜的这场变乱,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呢,顾三娘低头不语,表情非常的沉重。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统统的宫女嬷嬷都被杀了个洁净,浓烈的血腥味异化着烧焦味,引得人一阵作呕,身后是火海,前面又有一个侩子手,不管往前还是今后,仿佛都是死路一条。
“走罢!”安太后冷酷的扫了一眼,她带着剩下的人,回身就要走出府门,眼看府门就要落锁,如果再不走,她和御哥儿就要葬身火海,顾三娘再也忍不住,她站出来,急声喊道:“等一等!”
安如海说沈拙的人混进城内,她们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他们,到时就能逃出世天,只是城里到处都是抓她的人,更需防备被安氏的人抓到,顾三娘和御哥儿找了几圈,后院一处侧门已上了锁,唯有正门尚且留着,不过,那边有保护扼守,她们两人底子就走不出这个大门。
母子二人跑到门口,只见府衙西角方向烧起熊熊大火,那火势瞬息之间就烧了过来,全部后院连成一片,这屋里堆的都是布料,如果一旦烧过来,连个逃窜的处所都没有。
安太后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哀家说过,东山大营是重中之重,沈拙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东山埋了这么多火药,你们竟一丝也没有发觉到,另有脸来指责哀家?”
屋里屋外站了很多人,顾三娘站在一根柱子前面,从屋里投来的烛火,她看到安太后坐在堂屋主位,地上跪着一众宫女寺人,御哥儿坐在她的身边,他低着头,仿佛劈面前的事情并不体贴。
“逃,如何逃?就剩两千多的人马,还没走出谷县,只怕就要被悉数剿除了!”
屋里其他的人都在焦心于内里的局势,谁也没不足暇存眷顾三娘和御哥儿,那御哥儿越看越狐疑,他趁着世人不备走出去,刚走到前面无人的处所,御哥儿就留意到那披头披发的女人也跟上来了。
现在想想,沈拙当时奉告御哥儿,说的压根就不是雷声,应当指的是炸山的声音,御哥儿撅嘴回道:“我当时帮衬着哭了,没想起来。”
长夜漫漫,像是没有绝顶似的,御哥儿倒在一堆绢锦里睡着了,顾三娘给他盖了几块布料御寒,她摸着孩子的头发,想着沈拙甚么时候能打出去呢,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顾三娘靠在御哥儿的身上,也迷含混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