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懒得跟娇弱天真的蒋锦言废话,便低头望着茶碗里起伏不定的茶叶不语,蒋镇言沉着脸,他和蒋锦言是一母同胎所出,这些年固然和他见面的次数未几,却也深知蒋锦言为人天真,他道:“胡涂的是你,我问你,前几日,若叫安锦堂闯进这里来了,蒋家又是甚么了局?”
三今后,蒋镇言奥妙回京,他在边城接到沈拙的手札,便披星戴月赶了返来,方才回府,蒋镇言先来到正院,此时,沈拙和蒋锦言等人也在,那蒋镇言面色沉寂的看了蒋中明最后一眼,他合上棺木,又转头望着坐在灯下的沈拙,说道:“眼下的局势,你是如何想的?”
且说因着沈拙回京,阖府高低都松了一口气,反观安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安妃最看重的侄儿安锦堂被蒋家打折了腿,没有三五个月只怕好不了,宫里的安妃听闻此事,心中大怒不已,她与沈拙好歹曾是伉俪一场,此次沈拙涓滴不顾怀旧情,安妃无疑像是被他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し
屋里只要他们兄弟三人,沈拙手指悄悄扣着桌几,他昂首望着蒋镇言,说道:“就看太子能不能下得了狠手了!”
那沈拙点了头,当夜,蒋家避开耳目,他们带着几个亲信,亲身将蒋中明的棺木送往家庙安设,隔日,沈拙还是上朝,像是甚么事也没有产生似的。
蒋锦言张口结舌的瞪着蒋锦言,说道:“那是,那是……”
而蒋镇言则仍旧留在蒋府,府里对此知情者寥寥数人,就连嘉元郡主也不晓得,这日,沈拙下朝返来,有旺守在门口等他,四下无人,有旺看着他,低声说道:“二爷走了。”
蒋锦言被逼问得说不出话,蒋镇言冷声又道:“你休要妇人之仁,蒋府情势危急险迫,这个事理就连府里的几个小妇人都懂,皇上对蒋家夙起杀心,只愁找不到一个借口罢了,蒋府数百人丁,连带都城与长阳两地的宗族,你是想他们都害死在你手里吗?”
在教养孩子的事上,沈拙和顾三娘想得大不一样,他道:“你去问问两个孩子,做慈父有甚么不好!”
本来顾三娘是内心存着事,这才顾不得好生保养,自打沈拙返来了,她全部心机都放在肚里的胎儿身上,李郎中开的保胎药,府里做的各色利胎的炊事,只如果对胎儿好的,再难吃她也逼着本身吃下去。
蒋镇言见他没说话,他想了一想,说道:“先送往家庙,只待都城的纷争过后,再行决计。”
走了几步,沈拙又停下来,他对有旺说道:“明日你打发人到净水寺,捐几两香油银子,给大奶奶的先夫做一场法事。”
“你想说是安家?”蒋镇言打断他的话,又道:“这有甚么不同么,没有皇上的授意,单凭一个小小的安家,又如何敢胆擅闯丞相府?”
沈拙一笑,安家还敢有甚么行动?就和蒋中明死了,蒋家的人冒死坦白一样,靖文天子驾崩,动静一经传出,太子就会明正言顺的即位,那安家现在只怕跟他们一样,正在想方设法瞒着此事。
蒋锦言瞪着他们两人,说道:“大哥,二哥,你可知你们在说甚么?”
沈拙伸手抱住她,哄道:“好好好,那今后孩子都交给你来管束。”
迎着沈拙炽热的目光,顾三娘心头软成一团,她点着头,浅笑着说道:“好,谁也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