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害了大病后,顾三娘就一向没有碰过针线,小叶子想着她娘的身子好得差未几,再说又不是甚么吃力的活计,因而就去把她娘的针线拿了过来,顾三娘穿了一根线,又把御哥儿的小袄儿脱下来,只略微缝几针,那袄儿就比刚才更加贴身了一些,待到今后他长了个头,只需求放开线便可。
御哥儿满脸的恋慕,他两眼直直的望着顾三娘,接着摸干脆的说道:“那御哥儿能叫你娘么,御哥儿也想要个娘。”
莫小红忧心冲冲的说道:“三娘,这做买卖可不是闹着顽儿的,你又不是不知全部安然州,刺绣买卖都被金家把持着,虽说你在绣庄干了多年,那里又晓得金家是个甚么意义呢?万一金家从中作梗,你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顾三娘怔了一怔,随际当真的对御哥儿说道:“娘只要一个,这可不能乱认。”
来时,莫小红除了给小叶带了新衣裳,另有一份年礼,亦是绣庄发放的,里头是两条四指宽的猪肉,两新鲜鱼,另有各色干果不等,另有一个装着五钱银子的荷包。
只剩几日就要过年了,各家户扫尘蒸馒头卤肉忙个不断,这个时候只要孩子们才是最乐的,家里吃的喝的比常日多,就是偶尔犯了错也不会被大人吵架。秦家大院里,秦大娘和顾三娘家都已忙得差未几,沈拙这个大男人对厨房里的家事很不谙练,顾三娘在家炸肉丸时顺道送了一些给他,秦大娘也给他家送了十几个豆包,沈拙的回礼是写满吉利话的春联和福字。
“还不是老模样,我拿了个二钱的荷包,被我老娘一分不留全收走了。”绣庄里年底在赶活计,莫小红已好久未曾见到顾三娘,此番来瞧着她精力还算不错,内心也是松一口气,她说:“你的神采可比上回强多了,年后再歇些日子,就能去上工了罢?”
“你也晓得从你姐夫走后,就剩我一个女人家带着小叶子,那婆家和娘家又都是不顶用的,现下我年青还好说,等再过个三年五载,总不能一辈子还在绣庄做工,何况我的眼睛又坏得短长,到时真等瞎了,就是想靠动技术赡养本身也不能了,是以我想租赁一间铺子,专门收绣件再转卖出去,从中赚几个小钱,如许也能比绣庄干得悠长一些。”
说罢,他还喜滋滋的转了一个圆圈,顾三娘看了一眼,这身红色的小袄儿看着喜庆,就是买得是衣铺里做好的裁缝,衣裳大了一截,非常得不满身,她冲着御哥儿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婶娘给你把衣裳改一改。”
御哥儿皱了一下眉头,他回道:“可我向来没见过我娘呀。”
莫小红还是以为开铺子风险太大,便是平凡人家想要做买卖也不是那般轻易,更何况顾三娘无人帮衬,她又年青嫩妇的,别到时钱没挣到,反倒还要遭人欺负。
顾三娘只看她的神采,便心知宋嫂子八成过得不好,她被金氏绣庄赶走,又没人肯收她的绣活儿,她在这个行当是完整混不下去的。
御哥儿点着小脑袋,他笑着说道:“我去给爹爹看婶娘给我改好的衣裳。”
顾三娘随口问了一句:“谁呀?”
管永旺和他媳妇儿前后生了三个姐儿,就是没得个哥儿,这么多年畴昔了,本来他已死了心,哪知他媳妇竟又怀上了。
顾三娘懒得说这宋嫂子,免得坏了本身的表情,她问道:“你迩来在绣庄干得还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