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跟着刘二一伙儿人被带走而闭幕,大师伙儿又听到县衙的秦捕快称呼顾三娘为干姐姐,不免又群情了几句,只可惜顾三娘方才装好不久的捕子被砸烂了,幸亏客人送来的贵重衣裙都被她收了起来,柜台里展放的都是些帕子香包一类的东西,就是破坏的也有限。
大汉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嘴里只吐出几个字:“把店给我砸了!”
“哎哟,几个地痞上门来讹钱,也不知怎的就动起手来了,你们快去看看罢,免得叫顾掌柜亏损了。”福全本来正在铺子里守着,不一会子俄然听到珑绣庄里乱成一团,他跟着世人去瞧时,才发觉是混迹街面的那几个地痞,八成是见到顾三娘一介女流,想上门来讨些便宜。
东厢里正在给门生们上课的沈拙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出来听到福全的话,神采已是一沉,当下连门生们也不管了,而是对秦大娘说道:“大娘,我先去顾娘子的铺子里看看,劳烦你去奉告林子一声,他是县里的捕快,这些人总要怕他几分的。”
刘二见了秦林,像是那老鼠看了猫儿,他陪着笑容说道:“呀,这不是秦捕快么,多日不见,秦捕快一贯可好?”
西街闹成一团时,布店伴计福全却仓猝忙的跑到秦家大院来了,他拍开了门,只看到院子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正在做绣活儿,他喊道:“不得了了,顾掌柜的铺子被砸了。”
“你是何人?”那沈拙不常出门,刘二自是不认得他,他只见这多管闲事的是个文弱墨客,内心便起了几分轻视,嗤笑一声说道:“你莫非不认得你刘爷爷吗,竟敢坏我的功德,怕是老寿星吃□□——活腻了罢?”
沈拙顿了一下,门外还围着很多朝着内里张望的人,他将捡起的绣活儿放到篮子里,悄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便回了。”
西街离着秦家大院不远,再加上沈拙走得快,等他和小叶子到了铺子时,正看到顾三娘施施然立在门口,看到她没有亏损,沈拙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大汉也不答话,只张着几双眼睛四周乱瞟,为首的阿谁满脸横肉的更是眯着两只绿豆眼儿将顾三娘上高低下打量了个遍,顾三娘内心微恼,心知这几个大汉只怕来者不善。
前面的几个男人听得这一声叮咛,不由分辩就开端朝着柜子砸了起来,顾三娘唬了一跳,她急声喝道:“你们这是干甚么,光天化日之下,另有没有国法了?”
沈拙松开手,那刘二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待他站稳后,站在他面前的墨客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平白无端上门胶葛?”
“你就是顾孀妇?”为首的阿谁大汉语气轻挑了问了一句。
不必说,这赶过来的救兵恰是秦林,他在县衙当差,每日巡街,街头巷尾的哪个不熟谙?一听到秦大娘说有地痞到顾三娘的铺子拆台,就带了两个兄弟赶过来,比及了以后,公然是老了解,见不久这刘二因偷吃了邻里家的看门狗,而被拘在班房里蹲了十几日,这才方才被放出来,就又开端肇事了。
他是受人所托来找顾三娘的倒霉,先前倒是传闻这小娘皮租住在秦林家的院子里,只不过出钱的那人荷包给的丰富,刘二实在有些舍不得,他又心想着一个无倚无靠的孀妇,又有多大的本事呢,恐吓得她关了铺子,便是今后她告到秦林那边去了,反正他银子也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