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顾三娘抿嘴一笑,她给沈拙面前的茶盏倒了一盅茶,现在她的胭脂买卖已顺利谈妥,虽说从中得知了沈拙不为人知的私密,不过沈拙本人都这么不在乎,顾三娘天然还先是像先前那般待他。
顾三娘看着这一个不大的包裹,嘴里感慨了两句,说道:“这一包的东西,但是我的全部身家了,也不知得我做多少绣活儿才赚得返来呢。”
顾三娘笑了一声,这话倒是没说错,这回到桐城来了她算是真正长了见地,这大街上胭脂铺子绸缎铺子金饰铺子到处都是,别说平凡人家了,就连向来很少打扮得她看了,也止不住的心动,要不是手里没银钱,她也恨不得好生去逛逛这些铺子了。
这沈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折扇,他悄悄摇了两下,满脸端庄的回道:“有缘就见,无缘就算了。”
沈拙看着他的眼睛,他说:“我没甚么不一样,我还是阿谁会为三餐忧愁的沈拙。”
沈拙不免有些好笑,这顾三娘当家作主惯了,性子里带着一股杀伐定夺的魄力,这会子却为了两块花腔儿分歧的布匹而举棋不定,直到这时,沈拙才感受她跟那些常见的妇人是一样的。
他既然不去探友,顾三娘也便笑道:“那就劳你带路了。”
顾三娘拿了一盒胭脂翻开一看,公然见盒子底下印着三个字,她不由笑了起来,说道:“人家这个才叫做会叫买卖呢。”
顾三娘顿时无语,哪有人做事这般率性而为的?沈拙却涓滴不在乎,他合拢手里的折扇,又对顾三娘说道:“可贵出一趟远门,你不买些土仪带归去么?”
顾三娘被打断,总算是放过了沈拙,她转头对店东说道:“给我把这块各处金的包起来。”
沈拙扭头看着她,说道:“你放心,我包管你再过不久就能回本。”
沈拙说道:“那是当然,戴春林的东西,哪怕就是一个盛放胭脂的盒子,也做得非常讲究,不信你看,他们家的盒子,底部都有戴春林的招牌。”
摊主回道:“十五文一支,小娘子要很多,还能再便宜一些。”
顾三娘转头朝着他瞪了一眼,说道:“还说呢,我倒想问问你呢,你手头才宽松了几日,就敢胡乱费钱了?”
此时,在顾三娘的房内放着一个包裹,她脱手拎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分量还不清呢。”
沈拙笑了笑没说话,他对比着票据,将顾三娘此前定好的数量对了一遍,直到没有不对,这才又将这些胭脂打包系好。
顾三娘接了过来,她冷静的啃了一口,沈拙昂首看了她一眼,也拿着一个烧饼吃了起来,两人谁也没说话,沈拙直到吃完后、,这才擦了擦手,轻声说道:“我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不过从我自请出宗后,便与蒋家再无干系,现在我就是一介墨客罢了。”
这恰是顾三娘要做的事,她进完了胭脂,特地留下了一些银钱,就是为了买些桐城本地的特产,沈拙说:“我对桐城还算熟谙,要不就带你去逛一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