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看的就是戏里的男欢女爱,这会子正跟着配角一起欢乐呢,沈拙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是,真是叫人绝望。
顾三娘也没多想,她双眼看着戏台上满头珠翠遍身罗绮的崔莺莺,随口说道:“你这话说的,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喜好的罢。”
沈拙一楞,他看着秦大娘,错愕的说道:“但是她说要给亡夫守三年呀。”
害得他总想伸手去抚那泪珠。
夜色将至,吃完晚餐的左邻右舍陆连续续都到齐,秦大娘和朱小月婆媳二人也抱着小哥儿过来了,梨园子见人来得差未几,只听得一声锣响,幕布还未揭开,就先听得前面一声依依呀呀的长叹声……
想到这里,秦大娘寂静不语,一旁的沈拙有些迷惑,秦大娘本来说要找他说话,怎的又不出声了?因而沈拙问道:“秦大娘,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你有甚么话想问,就直接问罢。”
沈拙不明以是,他说:“好好的为何又跟三娘扯上干系了?”
看到动情之时,手帕打湿的顾三娘干脆直接用袖口擦着泪水,正在这时,一块洁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顾三娘扭头一望,站在她身边的是不知几时过来的沈拙。
顾三娘一楞,问道:“你怎的过来了?”
沈拙轻笑了一声,谁说他不懂,实在他就是用心逗顾三娘,想看她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儿。
听了秦大娘的话,沈拙皱起眉头,他并非本日才得知有人爱好添油加醋的编排他和顾三娘的闲话,让他难堪的是那些传话的都是妇人,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幸亏顾三娘是本性子利落的,并未曾跟这些人普通见地,就是他本身偶尔听到了,也只能一笑置之。
看到他稀里胡涂的,秦大娘急得直感喟,她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每日待在屋里,想来听不到内里的风言风雨,现在外头都在传你和三娘好上了,你就任凭她们说那些没根没据的话?”
日子逐步规复正轨,这几日,顾三娘她们巷子里有位白叟家过八十大寿,家里的子孙孝敬,特地请了个草台班子到家里来唱戏祝寿,顾三娘和大多数妇人一样爱好听戏,只不过平常没不足暇,加上她舍不得费钱,前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合得她内心非常憋闷,这回碰到人家摆台唱戏,她恰好能瞧瞧热烈散散心,是以吃过晚餐,她就带着小叶子去占座了。
至于东方检,他在郦县住了五六日,就骑着那匹又老又瘦的马走了,传闻是往南边的瑶族去寻甚么千年灵芝,御哥儿和他相处了这几日,非常不舍得他分开,只因这位东方世叔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处所,他提及各地的风土情面,讲得比沈拙这个端庄的夫子还要活矫捷现,引得御哥儿和小叶子他们这班门生非常神驰,就连沈拙安插下来的功课也不想写了。
顾三娘没理睬沈拙,她又转头望着戏台,沈鄙见她看得出神,冷不丁的问道:“你恋慕莺莺蜜斯穿的凤冠霞帔吗?”
秦大娘踌躇了一下,又记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胡话,她一咬牙,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你和三娘之间究竟是如何想的?”
沈拙眉略微微一挑,他看了面前的小妇人一眼,一本端庄的说道:“不说别的,张生饱读诗书,自称一刀纸钱都未曾寄烧给泉下父母,可见如许无情无义的人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