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他们回到薛府,顾二娘先叫人请来郎中给御哥儿看病,所幸御哥儿只是惊吓过分,吃几服药也就无碍了,不一时,有丫环给小叶子端来饭菜,现在娘在缧绁里,御哥儿又病着,小叶子那里另故意机用饭,只不过她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因而勉强用了几口。
顾二娘焕然大悟,难怪就剩两个孩子流落街头,她又问:“那你爹呢,你娘又为甚么被抓?”
五年前,薛夫人仙去,薛府只剩下顾二娘和别的两个姨太太,这刺史大人年近六十,先前娶过嫡夫人,嫡夫人身后也曾续过弦,自打续夫人身后,他就守着几房妾室过日子,至于薛府的事件,只交给长媳来打理,独一遗憾的是顾二娘入府多年,竟是从未添下一男半女,近两年,薛永洲身子不如先前健旺,顾二娘垂垂也就淡了这份心机,她性子驯良,又得薛永洲宠嬖,当家的薛大奶奶好吃好喝的将她当作一尊菩萨供着,是以她在府里的日子,比那些小辈儿里的奶奶们过得还舒坦。
小叶子望着面前慈眉善目标妇人,莫名感觉非常亲热,就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她擦了一把眼泪,回道:“我娘喝采人抓走了,此时就被关在牢里呢。”
“停轿!”轿内的妇人喊了一声,她望着站在路边嚎啕大哭的小叶子,怔怔的半日没有言语,随身的媳妇子见此,说道:“姨太太,时候不早,该回府了。”
四周围观的人听后,七嘴八舌的群情起来,顾二娘脸上也带着气愤,她道:“该死该死,竟如许不分是非吵嘴么。”
这媳妇子心知她们姨太太最是怜贫惜弱,一准儿是看到这小女人不幸,便动了怜悯之心,她口中称是,朝着人群走去。
小叶子大吃一惊,她说道:“你如何晓得这些的?”
屋里静悄悄的,足足过了半晌工夫,顾二娘方才缓过神来,她紧紧揪动手里的帕子,世上真有如许巧的事?她要找mm,就来了一个跟她mm同名同姓的人,但是当日下人清楚说过,她三妹只生了一个闺女,而这个顾氏却有一儿一女,何况她的小哥儿六七岁了,这一点对不上呀。
妇人却不为所动,她对媳妇子说道:“你去把那小女人叫过来,我问问她为甚么哭。”
小叶子说道:“我娘姓顾,闺名叫做三娘。”
顾二娘的院子离着小叶子住的跨院只要几步路,正院建得宽宽广阔,院子里还栽种着各式百般的菊花,她走出来时,看到顾二娘站在门口张望,小叶子快步走上前,对着她行了一礼,嘴里不断的多谢她给御哥儿请郎中。
顾二娘目睹小叶子是个懂礼的好孩子,更加喜好她了,她号召着仆妇们带着小叶子和御哥儿,一行人浩浩大荡的打道回府。
所谓人缘皆有天必定,这妇人恰是顾三娘十几年前被卖掉的二姐,自她分开小岗村,一起展转来到桐城,不久,有一户富朱紫家要买下人,顾二娘进府做了粗使丫头,想来是她本身的造化,一次,她偶然被府里来的高朋看中,那高朋立即将她讨去做小妾,顾三娘自此离开奴役的身份,端庄当起了半个主子。
顾二娘身子一震,她脸上的赤色尽褪,一双眼神直楞楞的发楞,小叶子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她只当本身说错了甚么话,也便不敢再接着往下说。
顾二娘犹疑半晌,她正筹办坐归去,耳边又听到小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听得她内心紧揪着,那顾二娘便将心一横,说道:“扶我下来。”